江跃华脸上的皮肉已经被打破开来,汩汩鲜血不断往外流淌,看上去有些渗人。
沈辞川没有任何要停下动作的意思,谢林知道他心里面憋着火气需要发泄,也就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在一旁看着。
直到最后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才拉住了他,劝道:“可以了,你再打下去的话,他就要被你打死了!”
沈辞川这才被迫拉了开来,他低头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只见对方顶着一张好像是猪头一样的脸,尽管他早就已经疼得龇牙咧嘴了,但是还是朝着他阴森森的笑了笑,“许如苑一定活不了了,你就一辈子活在自责里面吧,哈哈哈....”
他就这样被拉了下去,笑声越来越远,最后听起来倒像是远方传来的悲鸣声,有些悲惨。
沈辞川甩开谢林的手,揉了揉打得有些发酸的手腕,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如果苑苑出了什么事,他也不用活了。”
话落,就看到他孤单的背影朝着另一边走了去。
医院。
李瑶瑶和王天宇正守在抢救室门口,看着那一直是红色的灯牌,她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乱吃东西的话,那天也不会想去上厕所,也就不会把苑苑一个人留在那里了,那之后所有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明明她之前还在笑着陪自己逛街,怎么一转眼就看到了身处于血泊当中的人儿被送回来。
王天宇靠在墙上,脸上几乎是没有一点血色。
一直以来,许如苑就好像是他的亲妹妹一样,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会让他受这么重的伤,眼下,他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
沈辞川赶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急促的脚步声在医院走廊里面响起来,然而在看到依旧是红灯的时候,他缓缓的停下了脚步。
居然....这么久了都还没有结果么?
沈辞川抬眸往上看了看,如果仔细看的话,能看到他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泪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苑苑这么好的人,从来不会得罪谁,怎么就会突然被人捅了一刀!?”王天宇心里面憋着情绪,夹杂着担心和生气无处发泄,眼下就一股脑的冲着沈辞川发泄了出来。
他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猩红着眼睛叱道,“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会好好保护她的,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果苑阿苑有点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饶不了你!”
沈辞川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眼睛无神的看向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好难受,就像是整颗心都已经死了一样,再也不起来任何一点火焰了。
看到王天宇这么不理智,把情绪发泄在沈辞川身上,李瑶瑶连忙擦了擦眼泪,走上前要分开两人,“够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吵了!”
她又看向抢救室的方向,抽泣着开口,“苑苑她现在还在里面抢救,如果知道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大吵大闹的话,你们觉得她的心情会好吗?”
她只会更难受,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她在意的人,况且,如果不是她那天非要让她陪她出去逛街的话,许如苑也不会被别人抓走。
王天宇终于楞楞的送来了手,之后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砰的一声踢到了旁边的墙上,“妈的!江跃华是吧。”
他阴冷的看着前方,突然就抬脚往外面跑过去。
李瑶瑶来不及叫住他,再加上现在这里不能没有人守着,沈辞川的实况也不太好,万一到时候他什么也不知道的话,那就没有人能管事了。
现在许婉清也住了院,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几番考虑之下,李瑶瑶选择留了下来。
她就在这里守着,只要许如苑醒过来,她一定第一个和她说对不起,直到她原谅自己了才行。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落到了十一点上面,这场手术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了。
王天宇回来了,看到手术还没有结束,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一沉。
李瑶瑶看到他来了,刚想询问他去哪里去了,然而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迹。
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想法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面,他不会是去杀人了吧!
不过很快她又自我否定掉了,如果是去杀了人的话,只怕他现在已经回不来了。
“阿苑,你一定要好好的。”王天宇看着手术室,向来不信什么鬼神的他,现在突然特别希望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神仙。
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救他的阿苑。
再看过去,沈辞川蹲在角落里面,才短短的时间里面,就感觉他好似已经老了一样,他应该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人....
叮——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三人立刻期许满满的看了过去,很快就有医生出来,看到他们几个人,惋惜的摇了摇头。
“病人失血过多,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她身体本来就虚弱,现在的情况依旧很危险,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她自己了。”
医生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就在几人还在因为这个消息而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许如苑就已经被推出来了。
她脸上还戴着氧气罩,一张笑脸惨白惨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沈辞川心下一痛,不忍心再看,同时心里面也恨极了自己,如果不是他不警惕一些的话,江跃华就没有那个机会,敢在他的背后悄悄捅刀子,而这个傻姑娘也就不会帮自己挡那一刀了。
“苑苑....”李瑶瑶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就这样被从眼前推过去,只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之后,泣不成声了。
王天宇连忙扶住她,两边他他都一样担心。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受伤都没有这么严重过,怎么到了这个时候,竟然会这么严重。
许如苑被推进了病房,闻声赶来的老爷子看到床上的人,一张脸沉得不能再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