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她离开,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无论用什么方法……
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池遥遥奋力挣扎,可所有力气用在他身上仿佛没有效果一般。
不,是自己……失去了该有的力气……
他已经丧失理智,压抑太久,便无法容忍再次失去。
那圣水里放了不该有的东西,他多希望永远也用不上。
“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不要走,不要再让我一个……”
思念早已编织成网,即便折断她的翅膀,他也不许她逃脱,不许她再忘记。
近乎绝望,又好似能够抓住希望,他心头一半痛苦一半疯狂,身子抖得厉害,也喘息的厉害。
“放……放…唔…唔……”
失去力气的尖叫与木板吱吱之声交错回荡,窗前新鲜采摘的珍贵花朵还沾着露水与泥土,仿佛一切如常。
……
“苏默大人,大夫人来了。”
一道声音将屋内声响突然打碎,苏默怒吼一声,“让她滚!”
声音好像有些大,震得少女眼角积聚的泪珠沙沙掉落,他尴尬笑笑,将那泪水吻干,柔声道,“对不起,吓到你了,不要怕,我永远也不会这样对你的。”
他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将她倒映在自己好看的褐色眼珠中。
“我会给你一场苏美尔最盛大的婚礼,让格拉什的公主见了都要嫉妒。”
说罢他犹豫再三,终于从床上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来回看她,“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帐内之人衣衫凌乱破碎,木然然躺着。
脑子里很乱。
很乱很乱。
更可怕的是。
这一幕,居然似曾相识……
……
“我的儿……”
中年女子形容枯槁,哭泣着朝苏默的方向伸出手。
苏默冷眼看她,面无表情站在门外,“母亲,您现下又想怎样?还要再害死一个?非让我成为孤家寡人才甘心吗?”
“不,不是这样的,儿子求婚娶妻,哪有做母亲不来的道理,我是来给你送结婚礼物的。”
她青白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慌忙解释道。
“是吗?那便谢过母亲了,阿金,收下礼物,送客。”
说完坐都不打算坐,直接转身便走。
那女人痛哭流涕,扑过去拉住他的衣角,“你当真就这么恨我吗?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当真就这么狠心吗?看都不看你母亲一眼?”
苏默冷声道,“阿诺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我从来不把她当做奴隶看待,我就是要娶她,可你,却为了你那虚幻的脸面与荣耀,背着我污蔑她,逼迫她,活生生害死一条无辜的生命!要说狠心,谁能和您比?”
“奴隶的命怎么是命!我的儿,你可是王族的未来继承人!那想攀高枝的小贱人根本配不上你!”中年女人抬起毒蛇一般的浑浊眼睛,满是横肉的嘴脸尤为狰狞可怖。
苏默气得浑身颤抖,愤怒甩开攥住他衣摆的手,冷笑,“呵呵,王族?母亲,事到如今,您还在做白日梦吧?若温马家族眼中真的有你我二人,何至于到现在都不把母亲接去做王妃呢?而我,又何至于丧家犬一样流落到格拉什寻求庇佑?您真是自欺欺人,可笑!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