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见状,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一声蠢货,他是真的没想到,道明子居然蠢到这种地步,明明知晓前方会有陷阱,却还是一脚踏了进去。“我可不是耍你,我只是没有想到,道明子道长你居然连这个问题都无法解决,甚至根本辨别不出这里边的药材是干嘛的。”厉溟说罢,将目光转移到了厉泽身上,“三哥,这就是你带来的好神医,一个连药都认不全的神医!”厉泽听见这话,脸色顿时僵硬起来,事已至此,他却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安,转移话题道:“此之前来,不是讨论那个女刺客的事情吗?为何扯到了这上面?”见厉溟要开口反驳,厉泽又连忙描补:“就算道明子这个人欺骗了我们,也是另一回事,还是说,五弟你想要混水摸鱼?”“当然不是这样。”厉溟冷着脸着说道,“我只是顺便揭穿他而已,现在我才要请出最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柳如叶她是清白的,有些人心狠手辣买通了太医院的人,往那药里边掺了毒,事后还用一份完全没问题的药渣来顶替。”他说罢,让人将嫌犯以及物证带上来。当厉泽看见瑟瑟发抖的孙太医时,他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厉溟恐怕将一切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西……”孙太医下意识的看向厉泽,甚至想要开口叫出他的尊称,让其为自己求情。厉泽哪能让这个人攀咬自己,于是便开口道:“原来是他,孙太医往我们对你信任有加,你居然在药里下毒,你这样对得起家中的老弱妇孺吗?你其心可诛!”这下,他倒是不怀疑厉溟的证据是否有误,而是直接定罪于孙太医,哪还有之前的嘴硬?听见厉泽提起了自己的家人,原本还想求救的孙太医,已然明白自己将被放弃。于是他便沉默下来:“老夫无话可说,只是我不服,那一个小小的女子,凭什么踩着我们太医院这么多的太医上位?所以我才要用这样的毒剂来陷害她!”“竟然是你,你可知若是疏忽大意,那碗汤被父皇喝下,会有怎样的后果?”太子听到这里愤怒万分,他实在不敢想象,若真被孙太医得逞了会是怎样的后果。“可仅凭孙太医的一面之词,便想要洗脱那贼人的清白,怕是不妥吧?”在一旁的杜丞相突然开口。厉溟早就等着杜丞相说这话,于是将那两份完全不同的药渣拿了出来。“这其中一份是在太医院的某处花圃挖来的,因毒性巨大甚至导致花草不生,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人察觉到踪迹。”厉溟说。“而这一份,则是我在拿到了柳如叶给出的药方后,亲自熬制出来的药渣,甚至还让两个试药之人喝下,他们均未出现任何的中毒反应。”厉溟说得头头是道,证据也罗列的清晰,事已至此,柳如叶解毒的嫌疑基本被排清。“原来是这样。”丞相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样的说法。见厉溟这般为柳如叶开脱,厉泽这心里别提多恨了,可表面上,却还要表现出原来如此的样子。“既然如此,那么便当场释放柳姑娘吧!”太子一声令下,解除了柳如叶的禁令。“多谢皇兄,皇兄圣明。”厉溟听见这话,立刻开口说道。厉泽咬了咬牙,让太子将道明子交由自己处理:“这人竟敢骗我,实在是不可原谅,还请皇兄恩准臣弟处理此人,如果不好好折磨他一番,实在难解臣弟心头之恨。”厉溟却适时开口,他看向厉泽:“三皇兄此言差矣,既然这个骗子胆大包天,敢欺骗大家,就应该将他打入天牢,秋后问斩,更重要的是若这背后无人教导,他又怎敢欺骗皇亲国戚?咱们必须把这背后之人抓住才行!”“这是否有些小题大做?”这一通话可把道明子吓了一跳,被带进宫来之前,他只是个混迹在街头的骗子而已,哪里见过什么大场面?一听到自己即将被打入天牢秋后问斩,他整个人都慌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见厉溟根本就不搭理自己,他又立刻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厉泽身上,嘴里不停嚷嚷着:“西北王您可一定要救我,若是您都不救我的话,那……”厉泽见这人不识好歹,居然要攀扯自己,哪里还坐得住?他立刻开口,让侍卫将这人乱棍打死:“街头骗子,也敢行骗至皇宫里,还不快快将他拖出去乱棍打死,等着他继续哄骗别人吗?”门外的侍卫听见这话,立刻闯进来将道明子拖了出去,心中害怕不已的道明子不停地叫嚷着,让厉泽救自己,说自己再怎么样也是为了他办事。可宫殿之内的厉泽却说:“看来他还是没得到教训,到了这生死关头,居然还想要拉无辜的人下水,皇兄、皇弟,你们该不会相信他一个骗子吧?”“三皇兄,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我们当然相信你,毕竟咱们是兄弟啊!”厉溟敷衍地开口说道。现在还不是一举将厉泽拿下的最佳时机,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比较好。显然,太子和厉溟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两人默契地点点头。而一旁的杜丞相则笑眯眯地看着三人,对于这天家兄弟之间的表面感情,不置可否。“不好了,太子殿下,您快来看看吧,陛下……陛下的的情况……”一名宫女突然跑进了宫殿之中,立刻跪倒在地,请太子殿下赶快过去。“什么?发生了何事,你慢点说!”太子一听皇帝有问题,哪还坐得住,立刻开口询问。气喘吁吁的宫女一边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一边尽可能的将事情完整说出:“今儿早晨……”原来从今天早上起,服侍皇帝的宫女太监就发现,皇帝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上报之后请了太医,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就在刚才,皇帝突然呼吸急促,满脸通红,进而呼吸变得越发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