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黄纸已经不能让她时刻保持清醒,很多时候全凭意志力撑着。
若是黄纸效力一旦失去,便是她长眠之时。
“南风……”席西洲轻唤。
抱紧怀里的姑娘,“我,我……”
“席大哥,不要让我恨你怨你不理你,你知道我的,在你面前乖巧听话,都是装的。实际上的我最会翻脸无情,心思叵测,心眼又小,还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南风说着,眸中染上幸福和欢喜。
以及释然。
终于还是告诉席西洲她的真面目。
“没关系,我都喜欢,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席西洲说着,红了眼眶。
眼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南风脸上。
流到她口中。
她舔了舔,有点咸,还有些伤感。
“南风,我不能让你死,我……”
“你若是死了,我会追随你而去,所以南风,不要怪我,不要怨我,也不要恨我,我承受不住这些!”
席西洲话至最后,声音嘶哑,抱着南风的手都在抖。
到了最后,南风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若她真的昏迷不醒,但凡有一丝丝机会,席西洲都会去尝试。
罢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都由他去了。
只要他能心安便好。
同一时间,勇毅侯、永安郡主一行人到了逍遥镇外。
除了一开始的人,还多了一个小胖墩。
“母亲,咱们是不是就要见到姐姐了?”十岁的洛景念讨好问。
他偷偷跟在后头,若不是被三哥洛景初发现,他觉得应该能够一直跟到逍遥镇。
被发现后,母亲倒是没有多说,父亲狠狠打了他的屁股。
虽只有两巴掌,却疼极了。
“嗯!”永安郡主应了一声,心里慌乱的很。
她既希望是洛爱,又怕不是。
更怕这些年洛爱过的不好,吃尽苦头。
每每一想到本该千娇百宠的女儿过的不好,就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心。
洛景念握住永安郡主的手,轻声安慰,“母亲,一定会是姐姐的,以后我会保护姐姐,不让任何人欺负她。我已经跟着三哥、表哥好好习武了,以后再也不偷懒!”
永安郡主闻言,轻轻一笑。
又无奈又好笑。
这是幺儿,她疼宠的紧,丈夫更是捧在手心。平日里多数当成珍宝影子养着,丈夫别说打,骂都舍不得骂,这次偷偷跟着跑出来,在他屁股上打两巴掌,事后还懊悔的不行,生怕自己打重了。
“你自己说的话自己记住,让你练武不是害你,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来若是遇上危险,也能自保!”永安郡主柔声。
对家人她是真的温柔,悉心呵护。
但在外人面前,她是强势护短,眼里揉不得一点沙的强势性子。
洛景念嗯了一声。
知道这次偷跑出来的事儿算过去了。
乖巧中带着点好奇。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个姐姐,每年她生辰的时候,母亲都会到给她准备的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然后就会生病。
他见过父亲在外冷酷无情,也见过父亲哄母亲时红着的眼,更见过父亲偷偷一人进了那院子,坐在屋檐下,一个人喝着酒,酒醉时轻轻的那一声呢喃,“珍宝!”
更见过三个哥哥从不敢提及这个姐姐,每每别人提及,他们都会狠狠的打过去。又或者是有了消息,便立即亲自前往,却探寻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