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因为三人深夜共处一室的试验,接下来的两天简直怪事频出。
先是沈绫楼只要与解炆或者胥星渊过多接触,就会被前来的镇民借故叫走。
留下解炆和胥星渊,相顾无言片刻,再各自找事做。
再有自称是媒人的大婶,穿红戴绿的捏着好几本册子,上面全是镇上待嫁女儿家的信息。
五个弟妹也总是哭诉,夜里梦见父母,让沈绫楼留下娶妻生子,照顾他们。
要是他们没人照顾,地下的父母就要把他们统统都带下去。
沈绫楼硬着头皮应对这些人和事,但是眉头却是越锁越紧。
他敢确定,他们三人,一直都在那妖邪的监视之下。
而且孟元思回到宗门多日,至今还未前来救援。
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善于编织迷障的妖邪,再次把他们三个困住了,又或者说,整个镇子都在迷障之中。
那他们之前破坏的邪像,就一定不是本尊。
沈绫楼越想越后怕,一个人枯坐在自家前院的石凳上,心惊的突突直跳。
再想到一系列的突发事件,就是从那失踪妇人归家开始,他的亲人就接连的死去。
太巧合了。
所有的事情归根结底,就是要将他强留下来。
为什么一定是他留下来?他到仙宗外门分部去,穗花镇每年的福利津贴将全部取消。
沈绫楼正要将所有的事都串联起来,冷不丁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师兄,你别这样吓人。”沈绫楼想的最入神的时候,这一下子思路全给他打乱了。
怨怪的看了眼眼前人,这要换了旁人,他非得记仇不可。
解炆凑近了人悄悄说:“镇上丢了个小孩儿,五个月大,好些人家都帮着找,反而你不知道。”
平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请教他,丢孩子了他反倒没消息了?
只这一个信息,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沈绫楼的眼神越来越冷,表情也转变成狠戾。
随即眼珠子一转,拉起师兄的腕子就往失踪妇人那家房子走。
“哎哎?去哪儿这是。”解炆还没懂其中的意思,只觉得穗花镇的事真是跟连环屁一样,以为结束了结果还能再放两个。
到地儿一看,果然见那妇人又恢复了几分神智,都能简单和人交流了。
“果然有鬼。”
沈绫楼转道再去祠堂,在一处少有人经过的小屋里,发现了不少泥塑的娃娃。
额上贴着生辰八字,俱都是上一年里出生的孩子。
“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泥娃娃?”解炆看不懂生辰八字,原主压根就不读,剑术练得更是稀疏平常。
还得是沈绫楼,能掐会算,只扫了一眼就看出了全部时间。
“师兄没发现么,这都是我走后出生且失踪的孩子。”
再等沈绫楼回过身,早已是泪湿满面。
“那个邪像,她被我们重伤后就夺舍了那妇人。”
“这也是为什么,它会如此痛恨我与孟师兄,两个男人欺骗它求子的事。”
“它需要源源不断的血食,附近几个镇子的人家,一直在毫无所知的供养着它。”
“只怕眼下强留我在这里,它已经不满足于普通的孩子了。”
解炆听得后脊梁都冷了,难怪这一件件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
就算是切断了此方唯一一个修仙者的前途,镇上的人也要把沈绫楼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