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元十四年,木之国与绕国发生了一场战争,战争地点就在泗水镇,木之国守,绕国进攻,攻守之战持续了一月之久,最终以绕国撤兵,木之国全胜结束。战乱让泗水镇失去了往日的繁华,曾经的经贸,水运重镇也不复往日风采,百业凋零,流民遍地,泗水河里的血腥味至今还未散去。
李平所在的药铺,钱记药铺就在这个小镇最繁华的街道,富贵街一角,说是药铺,其实算是一个小医馆了,远近十里有“名”。
李平从寒潭出来,一路还算顺畅,背着竹药篓跨过泗水河上唯一一座石桥,石桥历史悠久,不知年月,旁边的铭碑早已被破坏殆尽,石桥两侧各有一尊石刻水神像。
泗水城的城门早已大开,人流络绎不绝,比起往期多了不少,大多是新面孔。
“快,闪开!闪开!”
李平刚在城门口跟守城士兵寒暄完,就见一队骑兵护卫着一个面带轻纱的曼妙女子自街道疾驰而过,少女腰佩银色短剑,身着七彩甲胄,英姿飒爽。带头士兵不断骑马驱赶道路中央人群。混乱的人群推着李平向着街边走去。
“谁家的娃?好不讲理!”
不知何时道路中央多了一个老道,说是道士实在有些欠妥,光秃秃的头顶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只有后枕部有几撮稀松的白发梳成一个狭长的小辫子摆于胸前,肥圆的脸庞把双眼挤成一条弧线,个子不高,却胖的像个圆球,也就一身道袍显示了的身份。
看到来人长相,亲卫队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停下马来哄堂大笑,只有少女身旁一个中年男子脸色凝重起来,少女轻咳一声,众人才停了下来。
“胖老头,看不到我们的衣服吗?恭王府护卫,骑马过道,怎的,你有意见?”领头士兵有些盛气凌人,一点不给老头面子。
“哼,别说是一个亲卫,就是沐凌峰本人来了,老道照样不放在眼里!”
士兵闻言大怒:“你……你,老道士,竟敢直呼王爷的名讳!”说着就要拔出腰间佩刀。
“啧啧,好久没来北方了,没想到现在连一个小兵卒子也这么狂妄!”街道旁酒楼内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斜倚着窗台,手里端着一碟瓜子,随意磕着,戏谑地看着众人,最后盯着少女,眼神玩味。
少女眉头微蹙。旁边的中年男护卫却脸色铁青起来,眼神在道路中间的胖道士和中年男护卫之间来回打转。
领头士兵刚要说话,却被驱马上前的少女挡住,她也看出两人来者不善,下马后来到老道士正前方,抱拳道:“下人刚有得罪,还望前辈海涵,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可往王府一叙,家父最是钦佩山上人,必以上宾礼待前辈。”
老道士脸色稍有好转,但也没有要让路的意思,道:“洒家向来嫉恶如仇,小姑娘家教不严,肆意冲撞行人,洒家怎么也得教训一番。”
少女微微一笑,道:“我们着实有急事需加急赶路,得罪之处只能望前辈谅解!”
“沐大小姐平常待人和善,怎么可能是横行霸道之人?”街道旁人群里有人出声说道。
李平听到这里只能在心底叹道,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随即有人附和道:“对啊,沐大小姐名声泗水镇谁人不知啊,这老道士分明就是找茬。”
“我看呢,这老道士老不要脸,就是看上沐小姐的美貌,哎,这什么世道,越老越不要脸!”
“谁说不是呢!”
众人议论纷纷,最后都对老道士投去鄙夷的目光。
李平强忍着笑意。
“住嘴,一群凡夫俗子!”
老道士大怒,用力一踏地面,顿时一阵地动山摇,众人只能做鸟兽散。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人,包括李平,李平是真想走,但被少女比划的手势制止下来。心底哀叹一声。
看众人散去,老道士看着少女说道:“多余的话老道也不说了,沐姑娘你只要交出紫金令牌,洒家就放你离开。”
少女闻言暗道果然如此。道:“我要是不给呢?”
“哈哈哈,不给?那就休怪老夫不懂怜香惜玉了。”
老道士大笑,说完伸出爪形大手抓向少女,少女反应极快,瞬间后移,躲开了抓向肩膀的大手。老道士见一招不成,右脚用力踩地,腾空而起,空中几个翻滚便到少女跟前,一记右扫腿疾出,踢向少女腰间,少女拔出佩剑,湛蓝色光芒瞬间划出一道耀眼剑光。
少女挽剑回挡,老道士收回右腿,落地扎马,右手变爪为掌劈向剑光,两者相撞,发出金属相撞的声响。
少女被震得接连后退数步,满脸震惊,自己的宝剑何其锋利自己最清楚不过,今日竟无法斩破一只肉掌。
老道士虽然看似轻松,心中也吃惊不小,自己练的崩云掌刚硬异常,若是一般兵器早已折断,宝剑却完好无损,定然不是寻常之物,难道是一柄法器不成?遂看向少女的佩剑,细小的双眼微睁,露出贪婪之色。
这时少女护卫也反应过来,纷纷拔剑围堵上来,将少女保护在最后,尤其中年男护卫,第一时间站在少女身前,面色凝重,看了眼老道士,又看了一眼酒楼二楼男子,男子似是感受到中年护卫目光,微笑着冲中年护卫点了点头,然后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中年护卫悄声向少女说道:“小姐,等会打斗起来,你先跑,我们几个拖着他们,你快快去往王府搬救兵,我们还可以列阵支撑一会。”
少女刚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点了点头。
“呵,今日老道竟然险些走了眼,凡人卫队中竟然有修行者,也好,我就来领教领教。”
老者说着伸手从袖里拿出一只紫色香炉,向高空一抛,香炉飞到高空,不断变大。
“列阵!”中年护卫大喊道,众护卫快速移动,三人一组,成三组,剑尖互相抵近,三组护卫组成一三角,将老道士围于正中。
中年护卫见阵法已成,抽出佩剑,冲到香炉正下方,运转玄功,灵力贯穿佩剑,然后斩向香炉。香炉纹丝未动,一剑如同斩到软棉中一般,不见丝毫剑威,中年护卫见此心中更加忧虑,此法器绝对不是一般法器。
“哼,不自量力!”老者快速结印,香炉跟着急速旋转,周围灵力快速被抽空,形成一股股灵力旋风向着香炉飞去。
老者刚要动,自感左侧组阵三人杀气大增,遂看到左侧三人三剑朝着三焦疾刺而来,老头一愣,这三人身无灵力,难道找死不成,自感被小视,怒从心起,右掌灌注灵力,向着三人一掌推出,却出现令老者惊诧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