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是柔则最难熬的三个月,她先是日日以泪洗面,可是哭过之后她还得抄写经。
自从上次病好后,柔则的身体就不大好了,长期的悲伤让她又患病了,可是被禁足的她叫不来府医,只能让素月将以前留下的药煎来喝下。
但是这三个月的禁足生活带给柔则的不仅是悲伤和病痛,还让她二十年来混混沌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就算是傻子,经历了这些之后,也该有些长进了。
柔则禁足结束后,变得有些沉默,面对徐清野的表面功夫做得更好了,她甚至开始主动和齐月宾培养感情,而不是就坐在枕霞院里等着齐月宾往上凑。
两人进入了蜜月期。
一日早上,绘春边伺候徐清野洗漱边说:“昨晚,贝勒爷去了齐侧福晋处,之后齐侧福晋提议两人去散步,恰好遇上了那拉侧福晋月下独舞,当晚,贝勒爷就跟着那拉侧福晋去了枕霞院。”
听着这个消息,徐清野不做什么反应。他们干的什么事情在她这里还不如早膳吃什么重要。
柔则禁足结束后,胤禛没有像之前一样主动去枕霞院,反而是冷了柔则好长一段时间。柔则日日给前院送汤汤水水的,胤禛只收不去。
这次月下独舞,柔则一定是花了心思的。
否则,胤禛不会不顾齐月宾的脸面,暂时忘记心里的疙瘩,跟着柔则去枕霞院。
丹枫院内,齐月宾端坐在梳妆台前,吉祥为她梳妆:“侧福晋昨夜一夜都未睡好,脸色都憔悴了。”
齐月宾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她仍然年轻,仍然貌美,她还没有到年老色衰的年纪,怎么贝勒爷就不喜欢自己呢?她和柔则真的差很远吗?
齐月宾百思不得其解,她一闭上眼就是贝勒爷呆呆的看着柔则跳舞的样子,随后又是贝勒爷无情的话:“月宾,你先回去吧,我去陪陪柔儿。”
多可笑啊,她帮柔则重新得宠,自己却直接失宠了。
待会儿请安,那些女人又要怎样的讥讽自己,齐月宾光是想想就觉得受不了。
她简直想告假!
请安的时辰很快就到了,齐月宾强打起精神来,由吉祥扶着往清淮院去。
半路上,齐月宾瞧见了同样去请安的柔则,她容光焕发、春风得意,和前几天判若两人。
柔则看到齐月宾,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齐妹妹。”
齐月宾勉强维持着笑容,装作跟往常一样:“柔则姐姐。”
之后两人结伴而行,柔则话突然多了起来,讲昨晚自己和贝勒爷一起讨论了哪首诗,前些天自己又作了个琴谱之类的。
齐月宾只敷衍的附和着,可沉浸在复宠喜悦里的柔则一点都没察觉到。
请安时,一向嘴毒的甘雪琼最先张口:“听说昨夜那拉侧福晋月下一舞,惊为天人啊!”
“何止呢,贝勒爷见了,竟然将……”宋香兰接过话头,说到此处隐晦的看了一眼齐月宾,才接着往下说,“那拉侧福晋可算是又得到贝勒爷的宠爱了。”
两人的阴阳怪气,还有宋香兰保含深意的眼神,都让齐月宾坐立难安,她反击道:“两位妹妹若是有什么看家本领,也尽管拿出来,让贝勒爷也去秋水院和琼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