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跪在地上,口齿清晰得说:“当夜小主与宓贵人讲论佛经,很是投契,后来宓贵人说时辰不早了,才匆匆回去。”
华妃轻笑一声,说:“端贵人真如及时雨一般哪,端贵人向来在宫中养病足不出户,怎么那晚却不顾太医叮嘱,漏夜出门了呢?”
端贵人整个人病歪歪的,徐清野怕她倒下,叫绘春给她搬了张凳子坐下,此刻正歪在绘春身上。
“久病之人的确不宜出门,只是嫔妾那夜胸口闷得厉害,想着外出走走吹吹风,便出门了。不想,与宓贵人如此有缘。”
宓贵人和端贵人对视一眼,也接话:“是,嫔妾也有同感。”
“哦?那宓贵人适才,为什么不提与端贵人相遇之事呢?”华妃看向端贵人的眼里,满是恶意和仇恨。
端贵人又开始咳嗽了,接着咳嗽看了甄嬛一眼。
甄嬛心领神会,道:”嫔妾本不该隐瞒,当时端贵人外出,并不想让人知道,以免令皇上、皇后担忧。所以,当日端贵人与嫔妾约定,此事不让旁人知道,谁知会牵扯进温宜公主一事,嫔妾心想,皇上圣明,皇后端慧,必定还嫔妾以清白,且不想失信于端贵人,所以三缄其口。”
“华妃娘娘可是不信?”端贵人喘过口气来,说道。
华妃皮笑肉不笑:“并非本宫不信,本宫只是觉得,端贵人似乎很袒护宓贵人。”
“连上这次,嫔妾与宓贵人都只有两面之缘,嫔妾久病不出门,当日是嫔妾与宓贵人第一次见面。嫔妾病躯本不宜多事,何故要做谎言,袒护一位不熟悉的贵人。”
华妃无话可说,闭上了嘴。
胤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亲自走到宓贵人跟前将她扶起,也意味着这些日子的冷遇烟消云散,宓贵人依旧是那个得宠的宓贵人。
有端贵人为宓贵人作证,那两个小宫女的话自然就是假的了,胤禛亲自下令将那两个宫女罚去做了苦力,又带着宓贵人单独离开了。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倚,华妃做局陷害宓贵人,却不想宓贵人借机重新得宠。
等胤禛和宓贵人离去后,徐清野站起身来,深深注视着华妃,道:“世兰,你这又是何必呢?皇上和本宫待你宠信优渥,她不过一小小贵人,是怎么也越不过你去的,听本宫的话,别再做这样的事了,如何?”
“娘娘。”华妃隐隐含泪,却又偏过头不看徐清野,只说,“娘娘膝下育有成亲王,如今又是孙子孙女双全,臣妾却是只有皇上的宠爱,宓贵人狐媚,与惠贵人练手把持住皇上,实在可恶,臣妾不得不未雨绸缪。日后,娘娘只管做您公平公正,照拂后宫的皇后,不必再管臣妾。”
徐清野叹息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离开了。
端贵人也跟在徐清野后边告辞了。
曹贵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华妃身边,害怕被迁怒,也不敢说话。
华妃从情绪中抽离出来,转头看到做鹌鹑样的曹贵人,怒从心来,骂道:“没用的东西!”
许是吵到了里间的温宜,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温宜又开始哭了起来。
婴儿的哭声夹杂着华妃中气十足的呵斥声,清凉殿内热闹极了。
回到万方和安后,徐清野还没进屋子就听到了璟珩畅快的笑声,面上也不由得带上了笑容。
一进殿内,发现不仅富察·绪云在,就连弘晖也在,看到徐清野,两人齐齐给徐清野行礼。
“儿臣见过皇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