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阴差阳错(1 / 3)

夜半时分酒席方散,徐行之返回东殿,将身上沾染了酒气的宴服换回便服,摸了盛装着纸笔的匣到了偏殿,点起一豆灯油,开始抄经。

然而晚上饮酒过甚,偏殿又没有炭火,寒意很快侵体,再加上抄录一事最是消磨精神的,不消一刻钟,酒意上涌的徐行之便觉笔端如系千钧,冷困交集,掐过数次人中也不顶用。

很快,他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侧殿的门被敲响了:“师兄,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酒意催逼,再加上今日连战两场之故,徐行之睡得极沉,自然不会应和叫门声。

叫门不成,门外的九枝灯微微抿唇:“师兄,冒昧了。”

他端来一方炭盆进门,又用脚尖将门勾上、合拢,视线转了几转,才将目光对准了熟睡的徐行之。

见到此景,九枝灯并未多加思虑。他将炭盆放下,翻过徐行之只抄了个开头的经看了看,随后他将这卷竹简收起,放入怀中。

侧殿里有一张供人憩息的小床,九枝灯跪在床上,挽袖将床铺清理干净,又取来一床极厚实的被褥,才回到桌前,对熟睡的徐行之恭敬道:“师兄,得罪了。”

旋即,他一手护住徐行之的后颈,一手托抱徐行之的膝弯,将他横抱入怀。

徐行之睡得冷,在睡梦中被人打横抱起,他只觉暖意逼人,本能钻入了九枝灯怀中,将额头抵进他怀里。

隔着衣服,九枝灯亦能感受到徐行之皮肤上的透骨冷彻,想到师兄变成这样的原因,他不自觉把声音放到最轻:“师兄,冷吗?”

徐行之摇摇头:“不冷。”

说是不冷,他的手心脚心都沁着寒意。九枝灯把他放在床上,正准备取被子来将他盖好时,徐行之身体翻动,宽松的衣裳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稍稍上滚了一些,后腰处露出一抹白。

明明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地方,九枝灯却看得耳尖透红,慌乱别开双眼,想替徐行之将衣裳拉好。

然而他的手刚刚抚上去,就被徐行之当场按住。

他含混不清地低喃:“……别碰,腰疼。”

在徐行之身旁陪伴多年,九枝灯知道他身上几乎每一处都受过伤,腰部自是不例外。

今日他战了两场,太过劳碌,又久坐饮酒,怕是腰受不住。

然而九枝灯望着那一抹白,心思却控制不住地脱开了正轨。

他喉结紧张得微微滚动,面上神情渐渐由平静变成一片汹涌狂湃的暗流。

半晌后,他半跪下身,把徐行之狠狠纳入怀中,兴奋得整副脏器都灼烫不已。

那一线诱人的白叫他忘了形,小声地唤道:“师兄,师兄……”

徐行之腰部痛处被扯中,闷声低吟:“呃……”

这声音几乎要把九枝灯逼疯,他愈加用力地收紧胳膊,仿佛牵着长绳跳下悬崖,在失控放纵与一线理智之间来回拉扯。

很快,他对准那张微微喷吐着酒意的双唇,毫无经验地咬了上去。

徐行之嘶了一声。他在睡梦中吃了痛,但疲累叫他根本睁不开眼睛,只得凭着本能去推眼前人的肩膀:“……重光,别闹。师兄困了……”

九枝灯霍然惊醒,从意乱情迷中挣脱出来,狼狈地从床上下来,抚着弥漫着酒味的唇畔呆愣半晌后,他手忙脚乱地为徐行之拉好被子,一袖挥灭烛光,拔腿跑出了偏殿。

前脚刚出殿外,还未来得及平复心绪,九枝灯便听身侧传来一个冷中带讽的声音:“九枝灯师兄?”

九枝灯正是心浮气躁之时,猛一转头,反倒把孟重光惊得倒退一步。

回过神来,孟重光开口取笑他:“师兄这是怎么啦?脸红成这样,吃酒吃醉了?”

一提到“酒”字,九枝灯便觉口中满是酒香气,一时间心跳如鼓,哪里还顾得上同孟重光斗嘴,只冷淡地看他一眼,便极快地转身离开。

待他一走,孟重光立即推门进入侧殿。

徐行之熟睡正酣,丝毫不觉孟重光将他翻过身来、看到他微肿的唇时那冷到可怖的目光。

……到处都是那个人的气味。殿内,房间里,师兄的身上,包括嘴唇上都被那人染污了。

孟重光凑近徐行之耳畔,低声细语,幽深可怖的双眸与往日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为什么要叫别人碰你呢,师兄。我不高兴了,要罚你。”

不久后,殿内荡开一阵植物清香。

徐行之初次吸入时,眉头微锁,似是觉出这香味来者不善,但那气味无处不在,徐行之终是将它无可避免地吸入了体内。

孟重光也不急着上床,任由那植物清香把徐行之包拢起来后,便取了一份新的竹简,就着月光,抄写起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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