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寒风凛冽,大雪纷飞,整个乌萨斯似乎都被风雪覆盖。
富人们站在烧着炉火的房间里,接过下人送上的茶水或咖啡,一边看着窗外的风雪景,一边傲慢地对着别处指指点点。
穷人们则躲在自己勉强可以居住的木屋中颤抖着,也许手中还会有一碗热汤或热水,至少能活着。
而感染者……只能在肮脏的巷子中,将自己的衣服紧了又紧,身体因寒冷不断颤抖,颤抖甚至让落在身体的积雪不断滑落,直至露出紫红色的皮肤或生长在体表的源石结晶。
身上的单衣无法为其带来如烧的火炉般的温暖,也无法像木屋一样遮住风雪。
肮脏的街巷中,一个男孩靠在墙上闭着眼睛。
不久,他从昏迷中苏醒,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巷中的其他人。
有的人颤抖着投来渴望的目光,试图唤醒人内心中的同情;
有的人投来恶毒的眼神朝着他的方向不断咒骂;
有的人则一言不发地靠在墙上闭着双眼;
有的人倒在地上,身体毫无血色。
男孩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薄棉衣,虽然破旧,但还是很温暖。
这是他的宝物,是他最珍贵的物品,也是他精神上的唯一寄托,更是他的——“战利品”。
他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咒骂,他从不在乎。
渴望,他从不回应。
陌生,他习以为常。
死亡,他早已麻木。
男孩捏了捏自己被压麻的手臂,撑起衣服,慢慢翻了个身。
几道狰狞的伤口被裸露在衣服外,血痂撕裂,鲜血再次流出,但男孩没有理会。
因为他的伤口早已失去知觉。
痛苦早已令他麻木,无论是淤青还是刀痕。
精神上的摧残也无法对他造成多少伤害,他早就失去了怜悯的想法,因为他早就见过了向背无常的人心。
他早已不相信人性,他只相信他自己。
突然,男孩眉头一紧,捂着腹部艰难地坐起身。
“噗!咳咳咳!”
许多暗红色的血块被从他咳出并吐到地上。
“呃!好像用力过猛了。”
在刚刚的打斗中,由于疏忽,他被一拳击中腹部。
那里本来就有旧伤。
旧伤加新伤,让他痛苦不已。
这里没有止痛药,想要活着,就能通过各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以达到缓解痛苦的效果。
当你在休息时没有任何防备,那么恭喜你,你离“天堂”更近一步。
你可能会被感染者督察队抓住并送进矿场,也可能会被其他感染者杀死。
他警惕地看着四周,防备着不知何时会以各种方式到来的危险。
他用手撑着身体,向上靠了靠,身体与墙壁紧贴的地方尚有余温,这可是难得的温暖。
他甚至想一辈子待在这里,直到……
“喂!发现了!感染者!”
一个感染者纠察队士兵拿着手电筒照向了巷中,光明照到了各位感染者的脸上。
可是这光不会带来希望,相反,他带来的是——绝望。
“乌萨斯粗口!又来……!”
男孩抓着身上的旧棉衣站起身,用最快速度向着巷口跑去。
“站住!逼崽子!乌萨斯粗口!我t叫你站住!”
“乌萨斯粗口!滚开!”
就在纠察队士兵即将抓住男孩时,男孩从腰间中抽出了一把小刀。
小刀并不锋利,但与之对应的眼神却令乌萨斯士兵愣住了。
那名士兵恐惧地看着男孩的眼睛,手上的动作一止,正好错过了男孩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