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往上移,意味深长地瞅着蔺江莞:“那小子身上的‘阴邪鬼阵’可不是。”
“我这不是刚出师嘛?高止的事情您也知道,再不解决会造成大祸乱。辛弈一开始都不相信我,我一个新手只能夸大其词了,那不得张嘴就来我可以解决掉他家里的东西?”
蔺江莞霎时间觉得脸颊发烫,羞愧道:“这不是那什么…牛逼吹过头了?得自圆其说喽。”
笺悟大师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像是看透了一切,却什么也没说,转而笑了笑接了她的话茬:“下次还敢?”
蔺江莞双手合十,嘴里念道:“嘘嘘嘘——”
“行了。”
笺悟大师带着她去了观里专门放置特殊朱砂水的房。
朱砂水都是装了瓶的,有大有小。
“你看看你要多少就拿多少吧,最好还是多备一些,以防万一,就不用又跑一趟。”
这话说得好像他还要继续布阵法闭关似的。
蔺江莞抿了抿唇:“再跑一趟又怎样?我又不缺那点时间。”
“听为师的,少往观里边跑,好好待在蔺家。”笺悟大师道。
蔺江莞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笺悟大师瞧见她眼底的执拗,默了默,说道:“阿晚听话。”
“……”蔺江莞没接话。
阿晚是她的小名。
她自小在观里长大,师父总爱喊她“阿晩”。她纠正过好多次他老人家取的明明是“莞”字,怎么一笔一划写出来一个“晚”。
直到师父将她的身世告诉她,她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不是师父取的。
她原本就该叫这个名字。
而“阿晩”才是真正意义上师父给她取的名字。
日渐长大,她性格较显跳脱。师父口中常唤的“阿晩”也变成了“臭丫头”。
后来,只要师父一喊“阿晩”,那就说明师父的态度是很严肃的。
蔺江莞也就鲜少犟。
只是这一回,她不太愿意听话了。
“师父,您那么厉害,您肯定知道的,他们都不喜欢我。”
笺悟大师不去看她,“你姐姐喜欢你。”
他说的是蔺江仪。
蔺江莞:“……”
笺悟大师语重心长道:“师父只会做对咱们阿晩有好处的事情,待在蔺家不是坏事。”
“师父……”
师徒俩就这个话题耗了好些时光。
在太阳下山之前,蔺江莞被笺悟大师“拱”出了比鹤观观门,并被收走了一盒“金针菇”。
怕她在蔺家有很多“金针菇”,笺悟大师在观门口布了一个新阵法。
又是蔺江莞没接触过的。
蔺江莞:“……”牛逼:)
呵呵哒,会点阵法了不起?
真就挺了不起的。
她站在观门口观察了一会儿这个新阵法,将大致记在心里,无力地叹了口气,转身下了山。
这一趟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出乎意料的,今晚没有人在“等”她回家。
蔺江莞缓缓舒了口气。
她以为出了早上的事情,怎么说晚上也能见到蔺支丘或者是陈鸢,说不准她的耳朵又要遭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