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音今日的遭遇可谓是惊心动魄来形容,来时生出来的斗志和对未来的憧憬,都被此时的忐忑不安取代。
故而她从假山后回来就一直低调又安静的坐在纪老夫人身后,只想快些回去。
可即便低调如此,她却没有想到盛云昭依然不放过自己。
此时心里对盛云昭的恨又加深了一重!
可是她现在除了示弱的同时希望以此得到纪轩的怜惜和保护,不由泪眼朦胧的看向纪轩。
然而,纪轩看着此时的姜晚音心中虽不忍,可权衡利弊后,他觉得暂时不宜开口为她说话。
他若此时为她开脱,这就等于当众坐实了他宠妾灭妻,回馈好色的事实。
他是无所谓,可是纪国公府却是容不得有如此污点。
若是他我行我素,这责罚便会加注到聘儿身上。
想到此,纪轩避开了姜晚音的视线,这次就委屈晚音了吧,他相信晚音会理解自己的……
姜晚音满腔的希望在纪轩转过头的刹那被击碎,她甚至好像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了,瞬间泪如雨下……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她原本装腔作势的无助,此时变成了被针刺的伤心。
她对纪轩是存了利用之心,可是,她也有血有肉之人,纪轩相貌英俊,对她相比盛云昭天壤之别,让她在生出优越感的同时也是动了心的。
可是他却在她需要他的时候,袖手旁观……
就在这时,太子却突然开口道:“这件事轩世子已经和本宫打过招呼,轩世子不过带她出来见见世面而已,这点小事,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吗?”
经太子一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太子还是知道内情的。
太子都觉得没什么,他们若是在意,反而显得有些矫情了。
当时便有人觉得是盛云昭小题大做了。
“见世面?”越忱宴手里端着玉盏,懒散的掀起眼皮,“若依太子所言,那想见世面的人多了,街头乞丐、偏远山村的百姓、后宅的仆妇、养马的马夫等都想见见世面,是不是都可以随便来此?”
越忱宴的话音一落,原本窃窃私语一片嗡嗡声的场面,空气陷入死般寂静中。
纷纷用着震撼或是惊愕的目光看向这位淮南王。
要知道,淮南王与纪国公府可是关系匪浅,多少人都在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了纪国公的乘龙快婿的。
可此时他却没有帮着纪国公一门说话。
另外,他虽年纪轻轻,可却养出了一身深沉气度,从不是多嘴之人,更不曾为谁说过话。
更不必说这般公然维护谁了。
而且还如此一针见血!
是啊,这样的场合若是谁想来就来,那岂不是太随便了?
盛云昭怎么也没有想到,越忱宴公然帮自己说话。
可她回头看他不是,向他称谢也不是。
他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帮自己说话,等于站在了自己这边,也因此会得罪了很多人吗?
可她最不想欠的人便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