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集市各种吆喝声,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有些嘈杂,江蔚晚从睡梦中醒来,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先去看望萧太夫人。
屋内,青梅几人已经在伺候萧太夫人洗漱了。
“郁公子。”江蔚晚换了男装,又没了黑斑,俨然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的模样,相处十几年的丫鬟也没看出她真身来。
萧太夫人眼睛缠着纱布,看不清东西,隔着纱布她依旧能感觉到强烈的光亮,这几日她一直昏昏沉沉的,也明白是药物的作用,因此她也没多问。
“太夫人,您今日就可以回府了。”江蔚晚缓步走进她,轻柔地拆掉她脸上的纱布,“我说过五日之内,您就可以复明,您看看吧。”
萧太夫人脸上的纱布摘掉,眼睛有些干涉的疼,不过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强烈光芒照在满是褶子的脸上,她微微蹙眉,却是一时惊得不敢睁
开眼睛。
她闭着眼睛,颤声追问江蔚晚,“老身真的好了?”
“你睁开眼睛看看。”江蔚晚玉冠束发,身穿深青色色襕袍,双手悠然地藏在袖袍之中,朝太夫人笑道:“我可不诓人。”
萧太夫人知道江蔚晚是女人身,唇角微扬着,笑道:“老身自然信你。”
说着,她睁开双眸,一道优美的身影闯入眼帘,即便穿着男装的姑娘,气度丝毫不输男人,标致,清贵无双,男装都这样清秀了,那若是女装,那更是绝美清丽了。
她喜悦地转动着眼眸,四处望去,“老身,看得见,看得见了,真是神了,老身不过睡了一觉,就复明了,你这医术也太了得了。”
“您过誉了。”江蔚晚谦虚地说道:“不过是给您做了一个小手术而已。”
“手术?”萧太夫人骤然听到这陌生的词语,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佳人,皱
眉沉思半晌,随后哑然一笑,怕是大夫的门儿话呢。不过不管如何,她可以看见了,天可怜见,她瞎了二十年了,如今终于又重见天日了。
萧太夫人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却突然听得外头吵吵嚷嚷。
“识相的赶紧把我们太夫人交出来,不然我们就报官,封了你们的医馆。”苏太医的声音格外尖锐刺耳,整条街都能听到了。
萧太夫人听出了苏太医的声音,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微微皱眉,“这苏大夫真是仗势欺人。”
“无妨,等他见到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江蔚晚倒是不以为意,上前搀扶她,与她一同去前院店铺。
而前院店铺此时里里外外都是便装的侍卫,苏太医带领一群人围堵在医馆门口,大声嚷嚷。
“说好的五天,让我们见太夫人,现在五天期限到了。”
刘熠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吓得面色发
青,哆哆嗦嗦地上前,“这位老爷,小的已经派人去后院通报了,您再等等,相信我们郁大夫很快能给您一个交代。”
苏太医这几天都派人监视着惠仁堂,他没见过谁这样治病的,自从太夫人进去,就没出来过,连院落里也没人影。
他又不敢轻举妄动,而今到了期限,自然想看看真相,其实更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名誉。
他可是宫中太医院的副院首,给太夫人治眼疾二十多年了,都未曾治好,若是让一个毛头小子五天就治好了,那他岂不是要成为京城的笑话。
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看看这个小子使什么诈。
“别啰啰嗦嗦的。”苏太医给跟来的侍卫一个眼色,“冲进去,今日一定要他们给我们一个交代,将太夫人交出来。”
医馆外围着看热闹的百姓,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惠仁
堂的郁大夫医术高明,怎么又惹上事了。”
“不知道呢!到底是不是医术高明,我们也不知道,毕竟才开不久,还没真正遇到棘手的病症呢,指不定遇到辣手的病,就治不了了。”
“我们先看看怎么回事。”
“听说是扣下一位老人在惠仁堂,家里的人正着急呢。”
“什么,治病还要扣人的,我可没过这样治病的,我听说京城不太平,很多北国细作乔装进京做生意,然后讹钱,医馆怕不是北国细作开得吧!”
“谁知道呢!”
苏太医听着周围的百姓在那拱火,顿时气势上来了,怒火腾腾地警告刘熠。
“你听听百姓都怀疑你们医馆有问题,你还敢再此阻拦吾等,你找死吗?”
“好大的口气。”江蔚晚缓缓走出来,一袭深青色色襕袍的她,风度翩翩,面如冠玉,而她的身后还跟着已经复明的萧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