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座山峰倒塌一般,撞击地面的雷兽不仅将周围地面的虫群给震离了地面数十厘米,就连被充沛的尸油给重新点的火线都被瞬间压倒的身躯给压出了一段长达二十米的空隙,原本静伏在地面之上的虫群顿时顺着这道缺口疯狂的冲去。
在机甲的视野中并不能清晰的观察到一颗相隔数千米的弹头的痕迹,雷兽的栽倒对于秦风来说太过突然与震撼,不过很快他的参谋团队便给出了最有可能的答复,不是中了地面上的陷阱便是被大口径的狙击步枪给命中了关键部位。
在机甲抵达战场上空的时候,重炮轰击已经停止,秦风并不知道人类的巨炮给雷兽造成了伤害,眼前的情景令他对雷兽的实力产生了误解,这个相比较几个月前的它的前代的放大版似乎没有它看起来那般的具有威慑力?
雷兽正在挣扎着爬起,只不过庞大的体型使得它的动作看起来颇有些缓慢,其余两头完好无损的雷兽正在全力冲过火线,向着护城河后边的城墙冲去,虽然心中突然的有些担心,但是秦风更好奇那看不出深浅的护城河究竟能不能对这两头庞然大物不可避免的冲击带来迟缓的作用,至于彻底阻拦下,秦风并不抱多少的希望。
“哎?怎么回事!”指挥舱内的画面突然一阵抖动,随后扶摇直上对着弥漫着灰色烟雾的天际,一时间整个车厢内都充满了黑灰色的阴郁。
电光火石之间秦风迅速的切换了模式,为了对雷兽有更好的观察,他在十几秒钟前刚刚启用了机甲上的超清探头,而在看到天空的那一刻,他意识到机甲正在做极速拉升。
环形屏幕上一花,随即露出了机身周遭360°的画面,两名情报官不由得掩嘴轻呼,在机甲的侧下方,正有两头飞龙扑棱着翅膀迅速的逼近,而在飞龙身后的云层里,隐隐约约能看到有巨大的骨翼的痕迹。
“怪不得战场上一直未见虫族的空中力量,原来它们一直隐藏在云层里!”秦风已经从对己方单位的担忧迅速的脱离出来,转而开始分析虫群这一做法的因由,作为指挥官,判断形势与作出决策才是他应该时刻保持关注的事情,至于那架机甲,夏娜空军指挥官会及时接手。
“它们不进攻的理由只有一个,等待时机。”富山杉旋即反应过来。
“它们想要等待人类的空中力量出来,随后给予致命一击,彻底摧毁人类的空军,取得制空权!”达夏果断的下结论道,除了这个之外,她实在想不到有任何理由将己方的空中力量藏匿于云层之中坐视对方的炮火肆意在己方的战阵中轰炸。
“想办法与金陵城内取得联系!必须得提醒他们!”
在风云诡黠的大地之上,天幕之下正有三道影子划过一道又一道诡秘的弧线,爬升、大倾角过弯,机甲做出了一个又一个颇有难度的动作,然而它却死死保持着一个原则,那就是绝不向下俯冲,在低空还有更多的飞龙躲藏的时候,唯有飞的更高,才有活命的希望。
能够在外太空生存的生物肉体自然超乎想象的强悍,虽然飞行动力来源于翅膀,但飞龙的速度比起战斗机并不遑多让,机甲担负着充当指挥官眼睛的任务,这限制了其进入超音速脱离的机会,它只能凭借着在帝国军队中首屈一指的高机动性在战场上空那一片辽阔的空域中闪避。
航速表上的数字飞快的变化着,被动瞄准警告因为面对的是生物体的原因彻底失去了作用,在今天以前的时间秦风的军队从未正面遭遇过这一空中单位,对于其攻击方式的预警完全是一片空白。
“目标,8点、5点,持续逼近,探测器,你必须加速了。”
身处基地内的夏娜自然比忙碌与高度紧张中的飞行员更加冷静,也更加能准确的判断出目前的态势,在她的推算中,和两只拥有翅膀的家伙在固定的区域内捉迷藏明显不是一个好主意,对方很快就会发现机甲的活动范围被限制住,那时候,自然就是它们轻而易举的收割战利品的时候。
机师稳稳的控制住节流阀和操纵杆,他必须每一分每一秒都保持着对机身的绝对掌握,在极速的追逐中最紧要的便是机动和续航,他得保证每一个姿势都是用最节省料的动作完成。
三道流光在云层之上穿梭追尾,机甲上自动测向器的箭头始终指着正前方,机甲正拖着两头飞龙螺旋上升,拼高度,能够进入太空飞行的飞龙自然不惮最高升不过同温层的机甲,它们稳稳的坠在后面,在这个高度不必担心会被地面上的人类发现,此时的机甲就像是一直奔逃最终逃至了悬崖边上的亡命之徒,无论是退是进,只有死路一条。
“嗡!”如同眼镜蛇机动一般机头近乎直角向上飞行的机甲突然像是已经进入了太空,一种不可思议的失重状态出现在了它的身上,而在系统的全方位视角中则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两道向后喷出靚蓝色火焰的发动机喷口再无一点动静。
就在飞龙紧逼的当口,机师主动关闭了动力输出,正扶摇直上的机甲头重脚轻之下顿时从中间部位仿佛跷跷板一样缓缓的低头,随后猛的栽了下去。
机甲在苍穹之顶划过一道半圆的轨迹,伴随着机体转变成了对地90度的姿势,“砰!”的一声,两道狭长的火焰从尾喷**出,瞬间动力由0加速到了直逼音速边缘的状态,如同从乌云中钻出的电光,狠狠的往着地面劈去。
压力,无论是对人对机器都是极度危险的一个存在,身为对比米格抑或是阿波罗的快速机动存在,天狗的外壳无疑是最薄的,却也是最能承受瞬间过载所带来的巨大压力的,有时候,承受力并不取决于外表皮的厚度,经过特殊设计的外轮廓就足以保证其承受看起来越不是其所能承受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