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晚,镇北王府出动了一二十个亲卫,径直往京中一偏僻胡同里的宅子赶去。
等他们离开时,那宅子里的主人已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了。
一行人放了一把大火,方才离开。
他们这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赶了过来,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前阵子刚刚翻案的沈家后人沈巡。
沈巡看着血泊中的谢辞,气不打一处来。
谢辞却不等他开口,便说了一句:“你快些走,一会儿京兆尹应该来了。看到了你,不好!”
“你!”
谢辞笑了笑:“死不了。”
沈巡哼了一声,快步离开。
果然,不多时,京兆尹就来了。
谢辞被人抬着去看了大夫,昏昏沉沉间,还不忘朝人交代:“将东屋里的东西抬出来,送去长信伯府!”
那屋里装着的都是一些宣州府的特产,很早之前,他就想送给卫窈窈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自然,这次也不会有机会。
他既是被裴元稷盯上了,这些东西,又如何能入得了长信伯府?
谢辞若是尚且清醒,就不会想不到这些了。
对方下手极重,来无影去无踪,京兆尹查了几日,也没查出什么动静来,再加上谢辞原本不过是一个小小水部,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这案子便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待谢辞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几日以后了。
谢大柱他们来来回回进屋看了一圈,眼看着他醒来,都觉着欣喜。
后来,沈巡也来了。
谢大柱他们自觉关上门,留了两人在屋中,谢辞本想坐直身子,就被沈巡按了下去。
“你这上京才多久的时间,便招惹了狠角色!你还真以为,咱们还是在宣州府当土皇帝!”
沈巡本就长得不白,此刻说起话来,粗声粗气,任谁见了,都得害怕。
谢辞却笑出了声来。
“二叔愿意来见我了?”
听到这话,沈巡就气:“还二叔!你还记得自己是沈家人!你这沈家长孙是怎么当的,你若还记得自己是沈家人,就不该处处和我唱反调!”
谢辞抿了抿唇:“我并未打算跟二叔唱反调。”
没有人知道,谢辞和沈巡还有着这样的关系,当初,为沈家翻案的事,也是谢辞一手策划。
若不是出现在白骨塔下的人是太子,沈巡会一直以有谢辞这样的子侄为傲!
“没有打算!什么叫没有打算,我让你接近裴元稷,结果呢,结果你倒是接近太子!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姓沈,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事儿!”
沈巡被放出来已有些时日了,只是,却对谢辞避而不见,此番,连连上门来,倒是难得。
说起来,他就是气谢辞擅作主张!
依着他们的计划,来替沈家翻案,洗清冤屈的,本来就该是裴元稷才是!
谢辞抬头,望了望窗栏的方向:“太子是正统,拥护正统,对沈家无害!”
“太子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沈巡都快被气得七窍生烟了,“我们为何拥护裴元稷你不知道?那裴世子可不比太子差!而且,裴世子的出身,于我们而言,更加有利!”
谢辞不语。
沈巡眼看着就要发作,就听他不愠不火的声音传来:“二叔当真以为他有那么好拿捏?昨日的人,便是裴世子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