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有什么稀奇的,他适才还擅闯了陛下的营帐,父亲还是早做决断得好,别回头,陛下也失去了耐性。”
卫骞不说话,似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我适才送陛下出去时,却并未听他谈太多,你当真能确定陛下当真有娶你之意。”
他这父亲当真是喜欢步步算计,一头也不想放过。
卫窈窈撑着下颌,似笑非笑地看他:“父亲是想陛下如今就落了个君夺臣妻的名声?也罢,父亲若是不想当国丈,那便罢了。”
卫骞被她的话一激,不由长叹了一声:“也罢,为父这就去跟裴世子说清楚,窈儿,你且不要任性,既是选择了陛下,日后,就要跟裴世子划清界限了。”
卫窈窈点头,目送着卫骞离去,适才让流风过去盯梢。
退亲的事儿,极为不顺利,裴元稷几乎是冷着脸离开了伯府。
听闻这消息时,卫窈窈一点儿也不担忧,只将流风叫过来,叮嘱了几句。
当晚,横芜院中,就来了意外来客。
饶是卫窈窈早安排了流风看守,那意外来客还是重伤了流风一行人,闯进了横芜院中。
彼时,卫窈窈早已经被吵醒了。
她将衣服穿好,又捞了野狸子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它顺着毛,不多时,房门被人推开,裴元稷阴寒着脸而来。
“窈娘,你不能这样。”他一步步地朝她逼近,“你竟招惹了我,又如何能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呢,你忘了,我可是你的阿郎啊?”
“裴世子,你这是何苦。”卫窈窈笑了笑。
“你现下不退亲,我也只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日后,待我和你成了
亲,我们便去北境。”
那里没有裴策,也没有谢辞,只有他和她。
她还是他的窈娘,他的阿窈!
这是裴元稷想了许久之后,方才做出的退步。
“那可能不太行哦!”然而,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卫窈窈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
裴元稷一张脸上,霎时一片阴沉,他快步上前,紧紧箍住她的肩头。
“为什么,因为,你看上了裴策,你想嫁他,可你明明不喜欢他!”
卫窈窈回望着他,笑道:“可我也不喜欢你。”
裴元稷怔了怔,正这时,横芜院中,灯火摇晃,竟是长信伯带着众护卫冲了过来。
卫窈窈看着外头的响动,会心一笑:“阿郎,如今,你即便再不愿意退婚,你也必须得退婚了。”
再次听到她唤他阿郎,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裴元稷不甘心。
偏这时,卫骞已经领着人将他团团围住了,而人群后,裴老太君竟还被人缓缓搀扶而来。
“裴老太君,怎么样,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长信伯冷声道。
裴老太君一步步往屋子走来,目光在卫窈窈和裴元稷身上转了转,一声怒喝:“稷儿,出来!”
裴元稷如何也没有想到,长信伯府为了退亲,竟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双手握拳,紧盯着卫窈窈不放。
和他的凝重不同,卫窈窈还朝他咧嘴笑了笑,吐气如兰:“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