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伯府和忠勇侯府离得不远,但两家却有着天壤之别。
和新崛起的长信伯府不同,忠勇伯府世代忠良,那爵位是祖上世袭罔替下来的,算是京中正儿八经的簪缨世家。
据说,在旧朝未灭前,忠勇侯府便颇得圣宠,故而,当时的帝王便赐了坐落于朱雀大街的宅子给侯府建宅。
在这朱雀大街,除了宁国公府外,就忠勇侯府的石狮子最威猛霸气了。
不过,这也是说笑之话。
伯府的马车才停在侯府外头。
卫窈窈掀开车帘子,就见一双铁臂伸了过来。
一抬眼,却又对上了裴元稷那黑漆漆的眸眼。
“这些都是流风应做的事儿,你何须如此。”卫窈窈嘴上说着,手却是轻搭在了他的臂膀上。
“我也可以。”裴元稷的目光从她那银白似雪的指节,缓缓移到了那未曾染过丹蔻,却依旧呈现一片淡粉色的圆润指甲上,声音沉沉。
鞭炮和人流喧闹的声音响起,将他的声音冲散。
卫窈窈只觉他似是说了什么,却也没听清,正想问个仔细,侯府立马就有侍从过来牵马了。
卫窈窈看了看后头堵住的马车,没再多话,只叮嘱他:“阿郎,你且等我一等,我们一会儿就回。”
按规矩,护卫是不能一同赴宴的。
好在,裴元稷面色不变,并没有因此生出什么不满,卫窈窈也就放心了。
从正门一路进去,左右两侧,都摆满了各种花卉盆景。
越往里走,那喧哗声便越近。
和宫宴不同,侯府中的宴会并没有区分男席和女席,都是阖府上下与相熟之人并坐于一席的。
当然,在开席之前,三三两两的闺秀们已经聚在一处,或品茶、或闲话了。
其中,最热闹的,莫过于离席面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
此时此刻,那空地上,早已经
围满了人,竟是在比投壶。
卫窈窈刚从旁边经过,就被眼尖的赵红玉一把抓了过去。
“丹阳,我记得,你幼时最擅长投壶了,怎么样,快些比一局?好歹赢个彩头回来。”
卫窈窈被她拉拽着进了人群中。
“彩头是什么?”她的赌瘾,立马就滋生了出来。
“自然是银子!没见着旁边那么多人押注呢。”赵红玉朝一旁坐庄的努了努嘴,还没回神,卫窈窈已经掏了银票给人家。
“你赌的谁?”赵红玉后知后觉地问她。
卫窈窈给了她一个‘除了我自己,还能有谁’的眼神,随后,正要提醒她自己运气不错,不介意她跟着下注,赵红玉已经将身上所有的银钱,并着一块玉佩丢给了庄头。
卫窈窈觉得那玉佩有些熟悉。
“施家来下聘时送的。”赵红玉拍着她的肩膀,一脸鼓励,“丹阳,我信你!”
卫窈窈:“······”就不怕她把定情信物给她输了?
若不是最后,她嫁去了幽州,卫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