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茫茫，河水流淌
是什么人掌灯，把你照亮？”
玄阳料想过菲雅菈会待在任何地点：她的宿舍、没人的空器材室、教学楼天台、龙卿昕躲过的储物房
甚至于是哪层楼的女厕隔间。
但好在玄阳犯不着去那种地方——他在学院的花园里找到了她。
菲雅菈呆呆地坐在花园的小溪边，鹅颈银刃被随意搁置一旁，波澜不惊的小溪倒映出她空洞的双眼。
“伤不痛吧？这个给你。”
玄阳径直走到菲雅菈旁坐下，将一条药膏塞到失意的小天鹅手中。
亲王之女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自己老师的目光有些躲闪。
“玄老师对不起”
“这种废话以后少说，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的伤更重要。”
玄阳似笑非笑地将视线移到她发青的手臂与后背，“莫非还想让我亲自给你涂药不成？”
“没，没有”
菲雅菈抽了抽发酸的鼻子，这才赶紧拧开云南白药的盖子。
“你对尤琴贝德有偏见？”
“嗯”
“她从没对你展现出别的敌意，即使是你们两家有历史恩怨的前提下。”
玄阳拍拍菲雅菈身上的灰，“听小薇说，你也喜欢结交优秀的朋友。离龙学院的学员们：不管是尤琴贝德，叶莉玟，亦或是谢渝楚，她们也都是很优秀的人。”
“比如说谢渝楚吧，你别看她平时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之前我还差点被她召唤出的凶煞弄得半死。”
“有这回事吗？”
菲雅菈眼中露出惊讶，已然被玄阳的故事吸引。
“这事说来话长了，有机会我倒是很乐意讲给你们听。但还是私下吧，我怕谢渝楚那丫头太得意。”玄阳笑道。
“当然，你的天赋也很出众啊你们每个人的简历我都看过，其实，你也不比尤琴贝德她差多少。”
“但我还是打不过她还让家族蒙羞了”
“这有什么？从今天开始努力，你总有一天能打败她。光明正大地，在众人面前把面子赢回来。”
“就像某位伟人说的：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越过万里雄关，方能看到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
菲雅菈并未接话，只是低下头，细细品味着玄阳所说。
半晌，她昂起头，目光变得清澈，“我明白了，玄老师。”
“嗯，我记得你是选的东方武学科目吧。到时候定时来我办公室，我要检查你的训练成果，直到你完成自己的目标为止。”
菲雅菈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只是她不经意瞥到自己脏兮兮的全身，不禁双颊微红，“明白，我回去会找尤琴贝德的。那我先去宿舍换衣服了！”
“谢谢您，玄老师！”
目送菲雅菈慌忙远去，玄阳如老父亲般欣慰地点点头，至少对小天鹅来说，这是个新的开始。
某种程度上，玄阳和影藏很像：有淡淡的傲骨，平时异常严格，对自己的学生更是极度负责。
但不同的是，影藏的温柔内敛到让人难以察觉，而玄阳的温柔有时直接体现在了表面。
这还要多亏薇诺依她们的功劳，与伙伴在一起的时光让玄阳改变了许多。
“谢谢我”
玄阳看着眼前流淌的潺潺小溪，暗暗将菲雅菈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接着自顾自地笑了笑。
“为人民服务罢了”
中午，熙熙攘攘的食堂内。
尤琴贝德单独坐在角落里，一脸心事地拨弄着餐盘里的食物——她还在为上午的事苦恼。
谢渝楚和叶莉玟上午都有选修课，估计现在还没放学。
“怎么？胃口不好？”
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尤琴贝德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过头去。
菲雅菈就提着一袋东西站在身后，双颊微红，面对尤琴贝德震惊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