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颜的父母在戚颜平安生产后两天才回到府中,早在戚颜和李相夷回到府里时,戚颜就派人给他们传了信,可他们行踪不定,那封信足足一个多月才传到他们手中,他们紧赶慢赶赶回来还是错过了女儿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
彼时,戚颜已从昏睡中醒来,戚母心疼地摸摸女儿的脸,与她道歉,这么重要的时刻居然没陪在她身边。
她也是从鬼门关走过的人,自是最清楚妇人生产的痛楚。
戚颜不想让母亲过于自责,避开那些惊险的过程,与她悄悄说起生产时的趣事。
听说李相夷不顾下人阻拦进了产房,戚母倍感欣慰。
“姑爷这点倒是与你爹很像,不过我女儿比较懂事,不过半日便从娘肚子里出来了,尽管是这样,你爹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呢。”
“原来爹爹私下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呀。”
戚颜是第一次听母亲提起这些,感到很新奇,在她印象中,父母都是很随和的人,但父亲在她心中的印象是较为严肃稳重的,虽然偶尔看起来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子,但她对自己的父亲永远有滤镜。
至于母亲嘛,已经年近五十了被父亲宠得还像少女般,她母亲的性子比她还要跳脱。
“不知有句话女儿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
“男儿至死是少年。他们啊,人前再成熟稳重,私下也是永远都长不大的。”
戚颜被戚母逗乐,笑得伤口都抽痛了。
缓了缓,她又说起孩子长相的事。
“娘,我刚出生时也那么丑么?”
虽然王妈妈已说过孩子刚出生都是皱巴巴的,但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戚母毫不犹豫地说:“是呀,我那会儿看到你可嫌弃了。”
戚颜:“啊?”
“第一次生孩子没经验嘛,就觉得我不可能生出个丑娃娃来,我还哭着让你爹把你丢掉,不要看到你。”
“那我爹怎么说?”
“你爹可宝贝你了,死活护着不让我丢,一边哄你一边还要哄我。”
“真的呀?”
“那是当然。”
母女俩在卧房内说着体己话,李相夷和岳父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偏殿大眼瞪小眼,不太熟的模样。
严格来说,也的确是不太熟,虽说李相夷也算是戚父看着长大的,但毕竟不常见,又不是自己的孩子,
虽说在他小时因他父母的缘故对他有过不少关怀,但男孩儿长大后自然不能还跟对待孩子似的对他,
他也没有养儿子的经验,只在知道他要与自己女儿成婚时与他喝过一次酒,那天郑重地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他,让他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好半晌,两个男人闷得孩子都受不了咿咿呀呀叫了,戚父才勉强找了个话题打破此时的寂静。
“孩子取名了吗?”
“嗯,姐姐叫李念安,弟弟叫戚景禾。”
“哦,挺好。”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戚父怀里抱着的是念安,李相夷抱着景禾,可能孩子听懂了自己跟父亲不是一个姓,没一会儿便开始大哭起来。
他一哭,念安被传染,也开始哇哇哭。
两个男人哄得手忙脚乱也没哄好,还是戚颜和戚母听不下去了,让他们把孩子抱进去,她们来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