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布雷泽的自信,莫里森非但不信,甚至都有些愤怒了。
“你的计划,你的计划,如果对方不出击呢,你怎么办?如果对方其实不止五千人出击呢?你又要怎么办,要是对方五千骑兵把我们这五千骑兵消灭了,你又怎么办?”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严厉,莫里森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的对同僚说话。一直以来因为他本是尔曼那边的降将,后来又出了叛乱的事情,所以一向谨小慎微,言语平和。今天的确是因为布雷泽的话,让他联想到了上次的惨败,所以一下子火就上来了。
云哲本想说,如果对方也用这五千人当作饵,拖到对方骑兵主力到了,那你又如何处理呢。但看到莫里森的样子,云哲没再说话,只是好奇布雷泽会有怎样的回答。
“他敢当缩头乌龟,我们就敢用弓弩射他,这么大的一支队伍,五千人他敢分散防守我就敢吃了他,他要是聚在一起,我就打他来不及支援的地方。总之想走,没有那么容易。”
莫里森本想反驳,但是想了想,似乎这么做也的确可以,如果自己是贝尔瓦多的将领,估计也不会选择被动防守这个策略。于是只是哼了一声,看向云哲。
一旁的查尔斯听得心惊胆战,刚才他们讨论的这些东西,可是他从没听说过的,尤其是这个叫布雷泽的人,似乎对骑兵的运用很有一手。
显然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就是云哲最为倚重的将领了。
“布雷泽,你其实只有几十个骑兵,并不是五千,那些骑兵并不是你的,他们并不一定会像你说的那样进退有度。”云哲伸了个懒腰,看到布雷泽的脸从得意变得沮丧,心情也低落了下去。
“别想这些,布雷泽,你的建议很好,我会跟那些人提的,当然,我也希望泰德勒将军那边会有更好的策略。”云哲起身拍了拍布雷泽的肩膀,然后看向查尔斯笑道。
查尔斯此时已经完全收起了他的不敬之心。虽然他是个粗人,但是他明白优秀将领的含金量和意义。很显然云哲这个人,至少手下有两个不错的将领,那么这个人自然也是更好的将领。本着这种朴素的逻辑,查尔斯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示意云哲跟着他一起离开。
一抹黑色的影子猛地出现在云哲身侧,查尔斯立刻意识到这抹影子是谁,但是他只是确认了一眼就扭过了头去,谨慎的在前方带路,并不多看一眼。
“我去那边没有危险,你就留在这里吧”云哲拉住阿克迪娜,低声说道。
阿克迪娜看了看查尔斯的背影,点点头又摇摇头,执意要去。
云哲此时搞不明白阿克迪娜的想法,还是挡住了她,然后示意莫里森“卫兵选好没,选好了就跟我一起走!”
查尔斯微微一愣,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刚才赞叹不已的两个将领,其实只是卫兵队长。
布雷泽显然也想去,但是云哲却拦住了他,“你和塞勒斯整顿下部队,等下说不定就要出击了。”云哲不理会布雷泽略有失望和尴尬的眼神,带着莫里森径直离开了营地。
而阿克迪娜却依旧站在营地里,看着云哲消失的方向。
布雷泽看到这一幕,只感慨云哲这个阿鲁鲁人的过人魅力,竟然让一个精灵如此的死心塌地。
他正想离开,却意外的被阿克迪娜拉住了身子。
布雷泽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双秀目。他实在想不到阿克迪娜这个动作的意义。
“赶快过去,云哲有危险。”阿克迪娜说完这句话,就转身拽过一匹马,冲出了营地。
布雷泽愣了一下,他想不出云哲有什么危险,他也想不出阿克迪娜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是布雷泽立刻想到一种可能,组织士兵过去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云哲当着查尔斯不能说的,只能通过某种方式让留下来的阿克迪娜告诉他们。
布雷泽陡然兴奋起来,连塞勒斯不想见他这件事都抛诸脑后,立刻跑过去商议相关的准备工作。
阿克迪娜并不是先知,她之所以说这些话,主要是因为随着查尔斯来的一个士兵,看到了他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这个士兵也是倒霉,他好巧不巧的在昨晚给泰德勒将军准备洗澡水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卷羊皮纸。他经过的时候好巧不巧的无意看到了上边“如果不能就杀掉,不能留给瑟琳娜”的字样。然后好巧不巧的成为了今天的五人之一。而这个有想法的士兵,通过云哲和下属的那份讨论,以及泰德勒将军今天的表现,好巧不巧的就认为,羊皮纸上那句话的主语就是眼前的云哲。
而这个危险的想法,正好被一旁的阿克迪娜捕捉到了。阿克迪娜知道了,但她不知道云哲是否知道,所以看到胸有成竹的云哲后,她依旧不放心的让布雷泽去准备一下。
而另一边,泰德勒则坐在自己的帐篷里,盯着羊皮纸看了几乎一个上午。
这羊皮纸是他出发前,阿内尔萨尔德悄悄给他的,说是爷爷的密信。泰德勒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当看到密信的内容后,不禁开始怀疑起是否真的是萨尔德公爵的意思。
密信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事情,其中最让泰德勒疑惑的是倒数第二条。
“把那个阿鲁鲁人拉到我们阵营,如果不能就杀掉,不能留给瑟琳娜”。
这种行为做派一点不像老公爵。但是这个既然已经写到了密信里,他又不能直接无视。
所以他很着急的想见一眼那个阿鲁鲁人,也就是云哲。至于打仗什么的,那都不重要。密信里已经说了,“保证队伍不受到巨大的损失为第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