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既希望车开的快点,也很矛盾的想让车慢点开。因为马路上有不平坦的地方,怕父亲受不了,毕竟父亲到底摔坏了哪里,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但是有一点是可以完全确定的,父亲摔的很严重。我的心里头一直纠结着,父亲一直喊疼,但是头脑很清醒。
母亲在一旁责备父亲说:“不让他上房,不信。热能热到哪去?还有风扇吹着,这回好了”。
表哥劝母亲说:“现在就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事情发生了就想办法解决吧”。母亲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大姑也叹了口气说:“这人一天天的闹,一点不让人省心,这回算是好受了”。平时大姑也生父亲的气,因为父亲喝酒。仿佛全家人和父亲生气。都因为一个“酒”。但是当时已经没有心情去想这些。
终于到了医院门口,便赶紧下车把父亲用担架抬到了医院的专门手推车上,然后便去办住院的一系列程序。付押金,办这个单子,办那个单子,足足办了一个小时之多,在一旁的我急得要死,万万没有想到住院会如此的麻烦,而且还没有看见专门的医生,仅有两个护士。
父亲疼的着急,便大声的说:“快,快点去叫医生。我忍不住了,这太疼了”。
表哥对父亲说:“快了,到医院了,现在办住院手续呢,然后给你做全面的检查”。
我也对父亲说:“爸,你再忍一小会,马上给你做检查,不用害怕”。父亲听完我的话后便沉默了。
母亲办完住院手续后,便开始给父亲做全面的检查。父亲的左手被挫了一下,一只手指明显的骨折,但不知道真正的病状。第一个步骤就是给父亲做t,当时的门是关着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医生值班,我狠狠的敲门,不停的问“里面有人吗?请开一下门”。不一会门开了,可以看出来医生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肯定睡的很熟,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睁开,便让我们把父亲推进屋子里面。我看见屋子里面有一个大大的机器,也就是拍t的仪器,医生便让把病人放到上面,头朝上。然后,表哥和我便把父亲抬起来,放到了t仪器的相应位置。父亲平稳的躺在上面,看着父亲的脸完全肿的不像样子,我似乎没有多大的勇气去看父亲,甚至不敢相信在我面前躺着的是平时活蹦乱跳的父亲。走进医院的那一瞬间,我似乎陷入了没有阳光的恐怖世界。我的心完全是浮着。那种感觉迟早会令人崩溃,完全是内心的折磨。
不一会儿t就拍完了,医生说半个小时后取片子,然后便又给父亲去拍关于手的片子,又推到了另一个房间,还是敲门推进屋子,把父亲抬到仪器上,拍完片子后,又把父亲抬到了车子上。这一系列步骤下来后,父亲也快折腾的不行了,然后便把父亲推到九楼,说给父亲缝头上的口子,我根本没有发现父亲头上有口子。便走上前去看,父亲的头上确实出现一个大口子,还淤着血,似乎露出了白肉。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子。感觉头发都竖了起来。我没有一起去九楼,而是与大姑到一楼去取拍完的片子。
那时候就连医院都很肃静,不见人的踪影,因为太晚了,只能偶尔听见风吹门帘拍打的声音,似乎有些恐惧。医院里左一个门右一个门,完全不知道哪里取片子,只能看见墙壁上的大屏幕上不断的翻滚的字。大姑也是农民,没有经历过大事,甚至连平时的字都不认识,又被吓了一跳,完全慌张的不知怎么做才好。
但我是头脑冷静的。在一楼寻找着取片子的地方,但是取片子的地方没有人,我便到拍片子的地方去取片子,门还是关着的。我敲开了门,从医院从医生那里拿完片子后,便连忙去九楼给医生送片子。医院的电梯不算慢。但我还是希望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看着手中的片子,我的心里头真的很乱,希望这是一个梦,可是这又不是一个梦。是活生生的现实,一个个大的问号在我的脑海中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