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殷如闻言,这才抬起了脑袋,看向自己这个让她非常头疼的儿子。
“他的婚事自然有你父亲操心,我这个后娘为何要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要是不合心意,让他指着我的鼻子骂吗?”
“母亲!”葛安才并不喜欢她说这样的话。
“好了,我知道你敬重你兄长,但你也不想想他把你当成什么,一直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你也不臊得慌?”
“大哥只是因为从小没了母亲,缺爱,所以才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我们是他的亲人,他对我们肯定是有感情的。”
安殷如只想呵呵两声。
他对他们能有感情?也对,恨也是感情中的一种,他现在答应回到葛府,估计就盼着把她大卸八块吧?
安殷如勾唇,一脸嘲讽,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总之,明天,你得跟我去陆家,与陆国公的嫡女相看!”
“我不要,要看你自己去看!”
见他起了反心,安殷如太了解自己儿子了,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她眼睛一转,立马就改变了策略,态度软和了下来。
接着,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低声劝道:“我的儿,那陆家小姐长得美,又温柔贤惠,而且琴棋画样样精通。在京城,才华与你三表姐齐名。这么好的姑娘,自身好,家室也好,娘不先替你定下,要是被别人抢先了一步,往后还能去哪里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啊?难道你真的不能理解为娘的一番苦心吗?”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葛安才张了张嘴,未出口的话全哽在了喉咙里。
“母亲,您别哭了,我明天随您去陆家就是了!”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在他走后,安殷如一改之前伤心落泪的模样,脸上没了任何表情,旁边的雁回将绣帕递了过去。
安殷如接过,随意擦了一下眼角,便将绣帕递还给了她。
“当初老爷要将安儿带去前院亲自教养,我只当他看中我们的孩儿,况且他是三甲鼎,由他亲自教导,安儿定能成大器。我却是没想到,他竟然将安儿教成了如此天真不知世事的模样!”
雁回帮她续了杯茶,笑着接话道:“少爷性子良善,待人真诚,主要是您将他保护得太好了,您或许该放手让他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经了事后,人自然就会长大。”
安殷如想想也是,点了点头。
……
当天夜里,丑时三刻,葛瑞祺那边的人传来消息,在在京城城西的淡水巷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宅院。
那处宅院的主人是商人,但街坊邻居都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生意,因为他一年到头,也就回京四五次,有些年头回来的次数更少,而且待不了太久便又会携商队匆匆离开。
大家只当他是走南闯北的商贩。
有邻里说,偶尔会听到那座宅子里面传来小孩的哭声,但再要细听时,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大家好奇归好奇,却都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这事便也就只当饭后闲谈了。
官兵赶到那处宅院时,贼人连其同伙正准备从地道转移出去,被抓了个现行。
小香儿被随行而来的顾庭之一把抱起,小女娃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此时见到自己的姨父,立马咧开小嘴嚎啕大哭了起来。一双手臂紧紧地搂住顾庭之的脖子,丝毫不敢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