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们这个赶路速度的话,也就是六七天左右就能到达四良镇了。
到了第五天傍晚,路过一条官道上时,丁宁她们开始陆陆续续碰上了拖家带口面黄肌瘦的难民。
有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爷爷带着浑身脏兮兮的小孙子,有面含苦色,带着儿女的父母、有年轻的母亲背着嗷嗷大哭的小儿,还有三三两两互相搀扶着走路的老人。
丁宁和关氏停在远处的矮坡上。
那一路顶着烈日前行的难民看起来约莫有三四百人,队伍里时不时就有人倒下去,然后再也起不来。
关氏道:“打仗了,为了逃命,他们只能背井离乡,不知前路在哪里。”
丁宁皱眉:“沿途的州府城镇不是应该设置粥铺救济难民吗?”
“怎么可能?”
关氏嘲讽道:“他们都要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空闲去管这些人?”
“王妃,你没有经历过战争不知道,他们虽然逃得了一时,可是这偌大的国家,在他们逃离自己的家园躲避战争之后,他们就已经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了。”
“……”
丁宁的确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
以往从里看的那些字描写和亲眼所见比起来,还是相差太远了。
“走吧。”丁宁道。
她拨转马头,走了相邻的小路,她一定要早日找到丁磊的那四百万两银子!
有了钱,这场仗最后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应星尘说战场之上刀光剑影,她不能跟随他一起去战场,只能在银钱上给他想办法。
……
京城热了起来。
这日,散朝后天正帝叫住了陈虎,说:“这盛夏的御花园里挨着水边儿搭了亭子,陈爱卿陪朕去坐坐吧。”
陈虎躬身,“是。”
盛夏的京城很热,不过这御花园里修建的亭子位置十分的巧妙,大热天的坐在里头,微风从对面吹过来,舒爽怡人。
“今年江南那边的税银收了多少?”天正帝一袭明黄色的龙袍,此刻没了在朝堂上的疾言厉色,瞧着倒有几分温润生的感觉。
陈虎答:“南方自古以来就是水运赚钱,可这么多年,他们交上来的税银却是一年比一年少,所谓商人贪得无厌,这些人不感念陛下恩德,反倒牢牢把控南方的水运生意,今年交上来的税银才不过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这些铁公鸡。”天正帝道:“依你看,南边五洲,该派谁过去才好?”
天正帝早有心要派个大臣过去,一来是查清楚这些年南边的账目,二来则是震慑那群眼中只有自己利益的商人。
“生意上的事情嘛,自然是派南宫家主过去为好。”
这一点倒是和天正帝的想法不谋而合。
南宫家的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这些年南宫飞灵不知道替先帝赚了多少银子。
只是先帝死的突然,他私下里的钱应成昭至今还没有找到藏在哪里。
“南宫飞灵的确是不错。”
天正帝随手从果盘里拿了颗果子,在手里抛弄了几下之后方道:“可该派谁与她一道去呢?”
他最头疼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