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甲第三名,是一个叫陆成卓的学子,为探花。
林墨考得也不错,二甲第一名,为传胪。
封君麟和张子恒为二甲进士,分别排在第十九名和第二十六名。
……
安府,梨香苑内,钟敏梨和安木萱都焦灼地等待着,坐立不安。从她们激动又期待的神色中,可以看出她们对自己儿子和哥哥的殿试成绩给予了厚望。
终于,雁回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激动之色。
“夫人,小姐,少爷考中了考中了!”
等在屋内的两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钟敏梨脱口问道:“我儿可有考中状元?”
雁回呼吸一窒,慢慢收回了激动的神色,低头回道:“夫人,少爷是三甲第一名,为传胪。”
钟敏梨的脸色都慢慢转为难看。
三甲虽然也为正儿八经的进士,但前面却加了一个同字!为‘同进士出身’!
就类似于她现在的状况:如‘夫人’,也仅是如同‘夫人’而已!她那高耸的月匈脯上下起伏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哪怕是再靠前一名,挂在二甲的尾巴上也好啊!
安木萱看着自家娘激动的模样,眼底也是闪过一抹失望。她咬了咬唇,对于哥哥的殿试名次她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不得不接受。
她看向雁回,再次出声问道:“卓大哥排名如何?”
雁回闻言,差点又恢复了激动。
稳了稳心神,回道:“陆世子排名一甲第三,为探花!”
安木萱双眼一亮,这又重新开心了起来。哥哥有祖父铺路,即使只考中同进士,自然也是前途一片光明。
可卓大哥不一样,陆成卓是她往后要嫁的人,他的排名越高,她的脸上才更有光!只要她成功嫁给他,那她就是探花郎夫人!!!
而此时,安府的晨光苑内,安木辰脸色铁青着扫光了案几上的一切物什,一改他之前装模作样的斯形象,不可置信地吼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排在如此之后!”
明明在会试中,他还排名第十,怎么可能在殿试中就排到了五十开外!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内幕!对,一定是陛下,一定是他陛下看祖父不爽,所以才故意将他放在了这个名次,不上不下的恶心他!
他苦读数十年,可不是为了这个三甲第一的传胪!他自认为自己的才学不错,却被当今圣上如此对待,这让他如何甘心?不是说惜才如命,爱民如子吗?呵……
想到祖父正在暗中进行的事情,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激动,接着,又转变为阴狠。
安雄赫的房内,听完随从的汇报,他也没有感觉到一点意外。看来,皇帝小儿这是要开始反击了。
‘呵……’他嗤笑一声,一脸不屑。招揽了几个黄毛小儿,这就想与他抗衡了?看来,翅膀还是不够硬,他得想想法子,给他拔拔毛才是。
而同样是安府的宅院内,大房最偏南的一座破落院子里,安木染伺候着温慈用了药,又扶着她上了床榻。看着她入睡后,这才帮她掖了掖被子,安心地退了出去。
她的大丫鬟知心一路跟着她,面上犹犹豫豫的,一脸欲言又止。
安木染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作何一副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模样,可是梨香苑那位又整了什么幺蛾子?”
知心摇头,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口:“小姐,我听说,陆世子高中一甲第三名,为探花郎。”
安木染一愣,几瞬后,她又恢复了神色,云淡风轻道:“不论他高中状元还是探花,往后加官进爵或是功成名就 ,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知心,以后他的事情,都不用特意去打听了吧。”
知心张了张唇,却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最后点了点头,低下了脑袋。
……
新科进士踏马游街这日。
在一阵欢快的锣鼓声中,状元、榜眼,探花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地走在了街道上,其他进士与同进士都跟随在后边。他们身穿华丽的官服,头戴官帽,意气风发。
而后头,一群仪仗队高举着旗帜和招牌,上面写着‘金榜题名’‘马到功成’等字样。
正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此刻,京城的街道两旁人山人海,挤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大家都想一睹状元和其他新科进士的风采。
新科进士们不时地向两旁的百姓挥手示意,百姓们则大声叫好,欢声雷动。
道旁林立的楼宇上,所有的窗子都大敞着,早已过来等待的人纷纷伸出脑袋,朝大齐的才子们投掷绢花。
甄弥儿和林音作为新科状元和传胪的家属,聚恩来自觉给她们在前厅留了一间临街的雅阁。
甄弥儿将脑袋伸出窗户,就见着自家相公鲜衣怒马的模样,心脏砰砰砰地飞速跳动着。
即使每天都看相公八百遍,还是被他这模样给俊到了。
她抚了抚心口,睁大眼睛,努力瞄准方向,将手中的绢花投掷了出去。
然而,那花却轻飘飘地荡漾而下,落在了顾庭之的马侧旁。
她撇嘴,脸上闪过一抹懊恼。
不气馁的她,将手中的另一朵绢花再次抛了出去,很好!堪堪擦过他的手臂,再一次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甄弥儿急了,一句急切地‘相公’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