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宋氏走过来,抬手抓着丁凯的胳膊道:“大小姐不过是一时失手,侯爷还是别气了,都是一家人。”
“她那是失手吗?”
丁凯仍是气的不轻:“我看她是想弑父!”
“就算她想弑父,”丁宣山放下茶杯站起来,淡淡的道:“那也是您逼的。”
“……”
从小到大,丁宣山什么时候和他这么说过话?丁凯又是一愣,一股难言的酸涩感觉在胸口处不断蔓延。
宣山也不理解他吗?
丁凯忽然推开了宋氏伸过来的手,沉声道:“走吧。”便率先往外走了。
宋倩娘抿了抿唇,脸上温温柔柔的表情一收,倒是露出了几分不明所以的玩味来。
……
没几日,丁老夫人就病了。
二夫人三夫人在跟前端茶倒水喂药,一个比一个殷勤。
不过老夫人嫌她们俩在跟前太吵了,把人打发出去之后,喊了李嬷嬷过来。
她有些头疼地说:“无事献殷勤,我知道她们俩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李嬷嬷笑笑,“左右不过是为了两位姑娘往后的婚事,您哪,看破不说破就好了。”
这么多年来,二房三房的儿媳虽然不说,但老夫人知道,她们心里对自己这个婆婆是有怨气的。
老夫人叹气道:“蔓姐和瑜姐儿也是我的亲孙女,她们俩的婚事我能不真心吗?可那俩丫头---”说到这里,她摇摇头:“一个两个都是心比天高啊,我挑中的,她们俩未必看得上。”
说着,咳嗽了几声。
李嬷嬷赶紧给她倒了热茶,伺候着老夫人喝了,这才道:“小姑娘么,心高气傲的也正常。”
延平侯府到现在,无论是名声还是其他的,是不比从前了。
老夫人是觉得,与其冒进,不如踏踏实实的。
如今丁家头顶上还顶着延平侯府,宫里还有位淑妃娘娘在,二房三房的姑娘即便是下嫁,那往后的日子也能过得和和美美的。
老夫人叹气:“经过这么多事情,我算是想通了,天威难测,有些事情啊,还是得低调些,凡事不要总往那风口浪尖儿上凑。”
李嬷嬷安慰道:“要不怎么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呢。”
话是这么说,道理老夫人也都懂,但这是一回事,自己能不能放宽心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正说着,丫鬟进来禀报,说大小姐来了。
老夫人正要喝药,闻言转头看过去。
丁宁手里拿了个盒子正好走进来,施施然地和老夫人行了个礼:“祖母可好些了?”
“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老毛病罢了。”老夫人搁下了手里的药碗。
她态度稍显冷淡,丁宁也不在意,把手里的盒子递给李嬷嬷:“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给我的人参,太多了我也吃不完,这些是特意挑了出来给您的。”
李嬷嬷打开盒子一看,盒子里是三支大拇指粗细的人参,一看就是品相上好的。
老夫人说:“你有心了。”
对于这个孙女儿,老夫人心里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