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溟在找到山寨的时候,就顺手把他杀了,他忘不了就是这个人把柳如叶拐走的,害得他担惊受怕了那么多天。老三是从背后被一箭射中心脏死的,他的手边还有一包已经散开的桂花酥,正凌乱在地。唐雪看到那桂花酥一愣,然后走了过去拿起了那包已经碎了的桂花酥。然后她捏了点碎末进嘴里,她明明记得以前桂花酥是甜甜的,怎么这一次这么苦呢,苦到她的眼睛酸涩。她苦笑一声,想起来之前大当家的对她做的一切,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对她很好。他以前不会做饭的,因为她说饿,他会二话不说地就进厨房,为她洗手做羹汤,他为她做了很多他之前都不会做的事。柳如叶在一旁着急地看着,她很担心唐雪,唐雪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厉溟在一旁淡淡地说,然后就把柳如叶给拉走了。两人找了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说话。“我看你在这里过的挺滋润啊,脸上的肉都多了不少。”厉溟说着捏了捏柳如叶的脸,调笑着她说。看来他这几天都是白担心了。柳如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确实过得挺滋润的,但是眼前的厉溟看起来好像是瘦了点。她想到了之前进入厉溟的梦的那个梦境,想到了厉溟绝望的眼神。他一定是很担心自己才会做那样的梦吧。柳如叶一把捧住厉溟的脸,然后两人鼻尖凑近,她看着厉溟的眼睛说:“我没事的,我这不好好的吗。”厉溟这才算真正的安心下来,他一把搂住柳如叶的腰,然后稳住了柳如叶,两人唇齿交缠,呼吸乱作一片。过了片刻后,厉溟才松开了她,他轻抚上柳如叶的肚子,然后眼神温柔地说:“孩子应该也没事吧。”柳如叶点了点头,示意孩子没事。两个人又寒暄了一会,然后厉溟的手下才过来说:“殿下,人都已经关好了。”这次他们来的目的虽然是剿匪,但是厉溟总觉得这些土匪的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不然不可能这里的官兵竟然连个山匪都打不过。于是厉溟和柳如叶前往了牢里,由于山寨里的人太多了,牢里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人,显得牢房特别拥挤。厉溟挑出其中看起来还比较镇定的人盘问,一般人被关起来都是垂头丧气的,只有一两个人却是面无表情的,所以看起来显得尤为突出。厉溟让手下人带出来那两个人,然后绑起来盘问。“你们是谁的人!”厉溟的手下人问道。被审问的人却是沉默着不说话,想要撬开他的嘴巴,还没那么容易。厉溟的手下看了一眼厉溟,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可以用刑吗?厉溟点了点头。被鞭子抽了几下,让他们尝到了皮肉之苦,他们才渐渐地开了口。“我们……我们是南平伯府的人。”被审问的人断断续续地说,“他们是说……只要我们在这里占山为王,他们就给我们一笔数额不小的报酬。”厉溟和柳如叶顿时脸色一变,他突然想到了之前那个刺杀皇上的小太监,也是南平伯府的人!这里是外番,只要占领了这里,就等于开启了灭掉他们王朝的第一步,南平伯府的人是何居心再明显不过了。他们想要篡位称帝!此等狼子野心怎能放过!于是厉溟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继续审问,看看还能从他们的嘴里挖出点什么。“我只知道……只知道他们在离外番不远的一个村子里驻扎了一点人手,其他的我就都不知道了。”被审问的那人终于没了力气,彻底昏死了过去。厉溟和柳如叶相视一眼,南平伯府能够买通宫里的人,也能买通外番的人,他们的兵力和势力只怕已经不小了。没想到他们被流放之后,不但没有消失,反倒势力更加壮大了。如果现在再弃之不顾的话,之后只怕会威胁到朝廷的安全和国家的安定。厉溟对手下摆了摆手,示意就到这里吧,估计从这人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把这些人该压的都给压到县衙里面的牢里,在这里压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厉溟对手下吩咐道。然后他正准备带着柳如叶走出去,突然身后一道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响起。“柳如叶,你先把你的欠条还了再把我关起来!”是之前那个狱卒!柳如叶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斗地主欠了那个狱卒一大笔钱,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厉溟。厉溟皱着眉头转过身,沉着声音问道:“什么欠条?说清楚!”怎么柳如叶明明被关在牢里,还欠了欠条?那狱卒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随身带着欠条,他一把把怀里厚厚一沓欠条拿出来递给了厉溟。然后厉溟看着那欠条把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年头,谁是债主谁大爷啊!那狱卒假装没看到柳如叶给他递的颜色,得意洋洋地说了自己怎么赢了柳如叶的钱的事,厉溟越听脸越黑。“先把他放出来。”厉溟冷冷地嘱咐手下说道。然后怒气冲冲地把柳如叶拉了出去。“解释解释!”厉溟的气压很低。他知道她在牢里过的应该挺滋润的,但是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滋润!竟然还敢赌博!亏他当时担心了她那么久。“我……我……我一时无聊嘛,我以为我们能赢的,谁知道我手气那么差。”柳如叶撇了撇嘴,想要解释。厉溟翻了翻那一大堆欠条,换在京城已经可以买下一套宅院了。这点钱对他来说倒是不算什么,但他就是很气。他之前为了柳如叶寝食难安,但柳如叶却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人陪着打牌,想想他就觉得心理不平衡。但是这却也是他所希望的,他希望柳如叶好好的。他最终只是叹了叹气,没有再计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柳如叶皱着眉头担忧地问着厉溟,现在正是岔开话题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