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苏老先生的办法是有,不过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农焘脸上的微笑早已消失不见,换上沉重的表情。
如果不是为了打击托马斯,挽回自己在苏家的地位,他也不会说出这个方法,因为他的把握不到一成。
“不知农医生的办法是……”苏瑞森一听倒是轻松了许多,农焘作为老爷子多年的首席养护医生,他肯定有些头绪,但方法绝对不简单,不然的话,他早就拿出来医治老爷子了,哪还等到现在。
“中医讲究阴阳相生相克,互济平衡。苏老先生属于气血不通,气血在多年的腐坏气血摧残下,反应能力已经严重退化,甚至有一部分失去了反应能力。在下想通过少量的鹤顶红来刺激苏老先生的下身的气血,从而激发苏老先生体内新的气血滋生、补充以及运行。”想了一下,农焘组织语言,把他的方法说了出来。
“不行!绝对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苏瑞森还没说话,苏雯静立刻反对,鹤顶红是何许毒药,常人喝了一丁点便七窍流血丧命,她怎能让自己的父亲接触这样的毒药。
“在下会反复控制药量,把伤害降到最低。”农焘咬咬牙,再次说道。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决不能输于托马斯。
“不行,鹤顶红是三氧化二砷,也就是你们常说的砒霜,剧毒无比,我不允许你用这种方法!”托马斯用几秒钟消化“鹤顶红”这药名后,立刻反对。
“《本草纲目》有记载,鹤顶红剧毒,少用可入药,治腹痛、败气血等。只要我们把量控制好,苏老先生的病定能康复!”哼,不要以为会几句汉语,就以为你是华夏通,华夏化博大精深,岂是你这等老外晓得!
“n,n,n!苏老先生的腿受伤太久,肌肉和神经已经严重破坏,你这样子只会加重苏老先生的病情!”托马斯急得英语都说了出来,农焘的方法他在中医发展史上了解过,但苏老先生的病情实在不容乐观,他立刻反对。
“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农焘冷声问道,更加决定自己的想法了。
“我……”托马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有更好的方法吗?没有,不然也不会三个月下来毫无头绪。
“不知鹤顶红对我爷爷的伤害有多大?”这时的苏晚歌还算比较冷静,想到问题的深度。
有多大伤害?你让我怎么说?必死无疑,我敢说吗?就算量再控制少一些,也很有可能导致局部肌肉死亡,我能说吗?不过被苏晚歌问起,他还得硬着头皮说:“只,只要浓度稀释到千分之一以下,问,问题不大。”
“不行,这样还是很危险!”苏雯静一听,立刻反对,这可是致命的毒药,稀释千分之一她不懂,她只知道他父亲老了,不能冒这个险。
“苏女士请放心,这样的治疗方针我以前也做过,保证没问题。”为了打败托马斯,出一口恶气,农焘不得不作大。这种治疗方法,即使是古代的宫廷御医,也不敢轻易使用,何况是他。
“不行,农医生,苏老先生现在的神经细胞、软骨组织比小白鼠的还要脆弱,我不允许你这么决定!”苏老爷子的身体有多糟糕,他托马斯比谁都清楚。
“不知农医生的把握有多少?”这时,苏瑞森终于发话了。
“四,有五成!”农焘本来想说一成不到,只有四分,但一想到失败与成功只有两种选择,那就是五五对半,五成把握与一成把握同样会失败,为何不把自己的能力提高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农医生了。”片刻后,苏瑞森终于做成艰难的抉择,狠下心了,咬着嘴唇说道。
“二哥,父亲会有危险的!”苏雯静一听苏瑞森的决定,整张脸都变得苍白无比。
“父亲,这样的大事要跟大伯商量商量。”苏晚歌也不赞成农焘的做法,这太冒险了。
“苏先生,苏老先生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托马斯责任心还是蛮强的。
……
——华丽丽的切割线——
叶家山庄正堂内。
叶家老爷子坐在正堂中央,叶家子弟两边排下,宾客下座。出现在叶家的宾客非富即贵,但坐于下座,他们一点意见也没有,相反满脸笑容,交谈甚欢。
叶家老爷子大寿,能给他们发出宴请函,那是叶家看得起他们,再说这次叶家高调举办宴请,定有重大事件宣布,其意义着什么,众宾客心中早已了然。
“爷爷,这是世平给您准备的礼物,唐代著名画家孙位作品《竹林七贤图》,祝爷爷名与七贤齐,节比坚竹高!”一位长得与叶世安有三分相像的年轻男子上前祝贺道。他是叶家的大伯叶浩天的儿子,也就是叶家的长子嫡孙。
孙位,唐末著名画家。初名位,后名为遇也有人说是异,号会稽山人,会稽人即如今的浙川绍兴。唐广明元年十二月,即公元881年,初黄巢起义军攻克长安,从长安逃避入蜀,遂居成都。擅长人物、松石、墨竹和佛道宗教画,所画龙水,尤为著名。笔力雄壮奔放,不以着色为工,与善画火的张南本并称于世。不知其后有何所遇,才改名为遇。
光启年,应天寺无智禅师请画山石两堵,龙水两堵,寺门东畔画东方天王及部从两堵。昭觉寺休梦长老请画浮沤先生松石墨竹一堵,仿润州高座寺张僧繇战胜一堵。
两寺天王部众人鬼相杂,矛戟鼓吹,纵横驰突,交加戛击,欲有声响。画动物鸟兽,则三五笔就可画成;弓弦斧柄之类的物品,轻轻几笔便能惟妙惟肖。画的龙拏水汹,千状万态,势愈飞动,松石墨竹,笔精墨妙,雄壮气象,可谓一绝。
“好,好,平儿有心就好。”叶老爷子叶光华满意笑道,他对这位嫡长孙很是满意,年纪轻轻就是下面一位镇长,尽管托了不少家族的关系,但如果没有几分能耐,那是压不住下面的人。
“什么?孙位的《竹林七贤图》?”宾客中不乏画爱好者,一听到《竹林七贤图》,立刻骚动了起来。
“这《竹林七贤图》不知下落了吗?怎么到了叶家的手上?”另一位宾客也是惊讶道,这可是唐代大画家孙位的作品。
“啧啧,凭叶家的实力,想找到《竹林七贤图》也不是难事。”另一位并可妒忌道。
“叶老哥,这可是会稽山人的《竹林七贤图》?可否让老弟瞧瞧?”叶老爷子叶光华身边的郁学尧激动说道,尽管他所擅长的不是古画,但多少也有点研究,突然见到《竹林七贤图》这种流芳千年的作品,岂能不激动?
“郁老弟哪里话,我们也算是莫逆之交,你郁学尧郁老弟可是宽州市法协会的会长,谁不羡慕,若能得到你郁学尧的掌眼,定不会走眼。”很明显,叶家老爷子叶光华的关系不浅。
郁学尧接过叶光华手里的画,慎之又慎地打开,就好像捧着刚出生的婴儿,小心翼翼,很是爱怜。
只见图中坐四人,一位性格与众不同的是山涛,身旁有童子将琴奉上。一位不修边幅,善发谈端的则是王戎,身旁有童子抱着卷。一位写《酒德颂》,回首想说话样子的刘伶,旁有童子持唾壶跪接。一为饮酒放浪,惯作青白眼的便是大名鼎鼎的阮籍,旁有童子奉上酒樽。
他们就是竹林七贤中的四贤,四贤的面容、体态、表情各不相同,并以侍童、器物作补充,丰富其个性特征。
“妙,妙,真是妙!人物着重眼神刻画,得顾恺的传神阿堵(形容用图画或字描写人物,能得其精神)之妙。线条细劲流畅,如行云流水,兼有张僧繇骨气奇伟的特色。画风在六朝的基础上更趋工致精巧,而点缀的木石已用皴梁,则开启了五代画法的先路。果然是画中的瑰宝。”郁学尧激动得口唇发颤,连说三个妙字。
以前老是听老伙计们谈论他们收藏的画,把自己的心挠得痒痒的,结果又舍不得给自己多瞧几眼,害得他整天日思夜想,今天终于见到传奇名作,岂能不激动?
“叶少果然不负盛名,竟然找到《竹林七贤图》作寿礼,真是孝感天地!”华夏从不缺少拍马屁之人,叶家的宾客中自然也一样。
“祝贺叶老爷子养得好孙子!”叶家宾客祝贺道。
“呵呵,同喜同喜,谢谢各位。”叶老爷子很是满意,如果普通人称赞他,他肯定认为对方虚伪、马屁精,但马屁拍到他孙子的身上,那可是儿孙的能力得到众宾客的认可。
切,不就孙位的《竹林七贤图》而已,有什么好嘚瑟的,要是你们见到老子手里拿着画圣吴道子的《立马图》,会不会惊掉下巴?在宾客位的容远暗暗鄙视道。《竹林七贤图》虽然名贵,但比起《立马图》来,那可差远了!
别的不说,仅凭《立马图》中的马能在月光下出现,就不仅甩《竹林七贤图》九条街!倘若《竹林七贤图》中的四贤能走出来,那才牛掰!容远心里嘚瑟着,纯粹的吊丝仇富思想。
“今天是爷爷大寿,不知三弟可为爷爷准备寿礼?”得意中的叶世平,笑眯眯地朝叶世安问道。
一入豪门深似海,说的就是豪门之内的争斗,大如叶家的豪门自然也不例外。尽管叶世平的语气很平淡,笑容也和馨,却给叶世安一种寒风刺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