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子回到家后,在院子里找了一把洋镐,这个东西撬开井盖绰绰有余,此时天还亮着,癞子留了个心眼,他不想趁天亮的时候去,人太多了容易被人议论,而且这种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癞子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这两天小蜜蜂一直给他打电话,言语温柔又带着酸酸的醋意。“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是不是有了新情人了?”
“别瞎想了,马上就去了,在我眼里容不下第二个人。”癞子决定掀开井盖一探究竟,然后第二天直接去北京。
但是眼下他手里没有旧版的人民币,他之前答应过小蜜蜂要带去的,“看来这次又得想个好理由对付她。”
临走前他还想去看看田英。“等我从健身公园整明白后回来再去看她。”
太阳疲惫的落下了帷幕,母亲端了一锅菜回来了,一锅大锅菜,北方人也叫做乱炖,里面有白菜、豆腐、海带、粉条、丸子、冬瓜、五花肉、基本上就这些,每个人做法不一样,有的放的菜更多。
一般家里只要做大锅菜,都是重要节日,或者改善一下伙食,母亲把锅放在火上热着,癞子已经很久没吃大锅菜了,本来过年母亲打算做的,但是就两个人也就没做。
上一次吃大锅菜还是在父亲的葬礼上,想起这个就心酸,癞子一连吃了两碗,吃了两个馒头,吃完饭,天已经黑透了。
癞子把洋镐放在电瓶车上,他打算出发。母亲问他去哪里。
“我有点事,困了你早点睡啊妈,不用等我,我一会就回来了。”
离开了家,癞子慢悠悠的骑着,从村子骑到健身公园大约需要半个多小时,癞子并不着急,因为此时吃完饭散步的人还不少。
磨叽了一个多小时,癞子到了桥底下,癞子把车锁住,拎着洋镐来到了井边,四周没有什么人,灯光也并不明朗,这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癞子打开手电照着,洋镐的尖头冲着眼一下子就塞了进去,正好可以塞下,癞子一使劲没撬动。“可能是新井盖的原因吧,怪不得牢固。”
癞子又使劲晃悠了几下,终于松动了,只要一松动就有希望了,癞子铆足了劲往上一掀,盖子终于掀开了。
里面黑布隆冬的,暂时没有什么惊喜与意外,癞子拿手电晃了晃,还好不是污水井,要不然那个味道直接就把癞子逼退了。
没有什么恶臭的味道,里面也不深,似乎有水。“下不下去看看那?”
犹豫了一会,癞子还是决定下去一探究竟,毕竟那天就是掉到这里面爬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眼睛可以透视了,但是后来才发现没有自己的影像存在,这点是癞子所担心和害怕的,也是因为这个癞子才想起来井盖。
癞子拿着手机照着里面,一个手没办法下去,于是癞子只好把手机放进了裤兜,两个手一撑就跳了下去,也就两米多,不深,可能是下去的动静太大了,盖子被震动了一下子自己盖住了。
这一下可把癞子吓了一跳,他摘了眼镜,依然看不透外面什么情况,癞子只好重新爬上去,他用手顶不开,只好整个身体往上使劲用头顶开了。
鞋子湿透了,浑身也沾满了泥土,不过在夜色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来这一趟简直多余,真他娘的吓人。”
癞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此时他觉得有点冷,冷得发抖,尤其是双脚,他把洋镐抽出来放回到了车子上,癞子冻得直打哆嗦,现在他只想赶紧回家。
这一趟算是失望而归,不过癞子也算不虚此行,至少他了解了自己一个心事,来这里看看总归是对的。
癞子落下了一个东西,他的眼镜落在了井里,他摘下眼镜的那一刻忘记了带上去,上来后他丝毫没有注意到。
骑着车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癞子被冻的快麻木了,北方的温度一般出了正月会很暖和,现在快出正月了,也不算冷了,日常也就七八度,一早一晚有点凉。
“怎么会突然这么他妈的冷啊。”癞子冻得瑟瑟发抖。
一路上灯光很暗,癞子记得来的时候,这条健身通道的灯笼还亮着灯。
“现在怎么全部灭了真是抠抠搜搜的,这也省电?”其实癞子没注意,此时路上根本没有灯笼。
越往村里的路,灯越暗,癞子骑着车进了村子,他骑得非常快,漆黑的街道他顺着熟悉的道回到了自己家。
“不知道母亲睡了没有。”癞子一推门,门反锁着。
“母亲出去了?回侯村了?不应该啊,她说晚上不走的。”
癞子兜里没装钥匙,有一把备用钥匙,癞子藏在了巷子的出水口上面,往巷子里排水的有一条烟囱似的道,出口的道上面有个豁口正好放钥匙。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癞子颤颤巍巍的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疲惫的他有了困意,进了屋果然母亲没有在家,癞子有点不开心,母亲竟然不打招呼的离开了。
癞子脱了外套,整个人捂进了被子里,他有点累了,困意袭来,手机往床头一扔,眼镜一摘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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