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李起那儿,周轩对着公孙悠扬说道:“一会儿将他放回去,让他把我的话也一并带过去。”
“是。老大,那现在我们要干些什么,是否有具体的战略目标?”公孙悠扬问道。
周轩说:“你先找一找活儿干,我出去一趟,去见几个老前辈。”
“是。”
鸳鸯楼
周轩一袭白衣,腰悬仙剑,来到了这座酒楼中。这一次与之前不一样了,大都数人都识得了他的身份,所以很少有人敢找他的茬,倒是一些舞女非常主动地贴了过来。
对于这些庸脂俗粉,周轩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随便抓住了一个正在端茶倒酒的小二。周轩说:“去告诉你们的老板娘,就说周麟周先生来了,有要事与她说。”
“是,是。”这小二哪敢怠慢,当下连声应道。
不一会儿,那鸳鸯楼的老板娘拿着一把团扇走了出来,她朝着周轩说道:“周先生真是好雅兴啊,大战才刚刚打赢,就有闲心来我这儿讨上一杯花酒。”
“可不是嘛,这一仗打下来,可把我累得半死。不过来好好喝上一杯,怎么对得起这段时间的舟车劳顿呢。”周轩笑了笑,随后他又说,“马上快入冬了,老板娘要多注意身体,该添些衣服了。”
“多谢周先生关心,只是天寒的时候虽然我能加衣,姑娘们却不能,所以我要与姑娘们同甘共苦。”老板娘解释道,随后他打趣道,“倒是周先生,娶了那韩氏二小姐还不知足,居然还往这种地方跑。”
周轩有些晕了,他问:“停停停,我就是到老板娘你的酒馆来喝杯酒,怎么被你说的像逛青楼一样?”
老板娘抿嘴轻声笑一笑说:“你若真是阿青妹妹的孩子,那就真的太好了。能生出这么俊俏又优秀的孩子,那群老家伙还不得羡慕死。”
“你才是老家伙呢,老娘今年才不到四十,风华正茂的年龄。”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女子,正是那日要取周轩性命的人,她白了老板娘一眼说道。
周轩打量了一下这女子,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半老徐娘。不过想想也是,从四年前她见到鹧鸪天和给予他“一砚梨花雨”的点绛唇,再到前段时间那一屋子的逸风杀手,似乎看着都像二十七八、刚过三十的姑娘。
周轩难以想象,在十八年前这支杀手团的内部是一副什么场景。那是逸风名声正盛的年代,接到过“清风令”的人,几乎没有还生的可能,就和现在的暗麒麟一样。
而当年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们,居然都是个顶个的大美人儿。据说他的母亲木子青,更是名列腥红榜第三的美人杀手,当年唯一一个见过逸风全员容貌而不死的人就是他的父亲铁脊苍龙。如果不是能力不允许,他真想穿越回去也领教一番。
“你下来干什么?”老板娘问道。
“当然是带人上去啦,谁让你磨磨蹭蹭,姐妹们都等着急了。”那人说着对周轩招呼道,“小哥儿,过来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好看的大姐姐们。”
周轩苦笑了一声:“我随姨母上楼就是,姨母就不要打趣我了。”
那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她朝着老板娘摆了摆手说:“人我先带走了,你呀就留在这儿,继续做你的生意吧,最好一直都别上来。”
周轩跟着那女子,一路来到了那日的夹层中。
“我说如梦令,你怎么才回来。”一人抱怨道。
原来这女人叫“如梦令”,周轩在心中暗自合计着。他打量了一圈屋子里的人,这一屋子女人站着的、坐着的、仰着的、靠着的、玩弄匕首的、盘着鞭子的、提笔作画的、扯着纱衣的、轻唱民间小调的、挥袖翩翩起舞的、手中拈着团扇的、胸前抱着仙剑的,这一次居然有十多个人之多!
那如梦令反驳道:“急什么,还不是苏幕遮与这孩子聊起来了。”
望着拌嘴的她们,周轩笑了笑,他的这群姨母真是没有半点上了年纪的迹象,一个个还都像小孩子一样。
这时鹧鸪天摇了摇头,她带着周轩进了屋子,给周轩介绍道:“来阿麟,姨母给你介绍一下,我与点绛唇不用多说,你都见过。带你上来的那位是如梦令,楼下的老板娘是苏幕遮。”
鹧鸪天说着将目光转向了屋内:“站在最里面的是‘南歌子’,这是非常随意的人,人缘也比较好。坐在的西边一袭男装的是风流子、和你娘一样喜欢女扮男装。仰头躺在椅子上的是醉公子,一生嗜酒如命,是个醉美人。靠在墙角的是青玉案,为人内向,除了你母亲之外,没人能与她闲聊上几句。
这边玩弄匕首的是一萼红,手中匕首用得出神入化,是一个喜欢血腥的女人。盘着鞭子的是燕归梁,她手中的软鞭子可不比你的仙剑差上多少。正在作画的是画堂春,你的这位姨母,这辈子就这么一个爱好。穿着纱衣的是浣溪沙,她刚刚出任务回来,穿的就是我们执行任务时的纱衣。
那边轻唱着小曲儿的是眼儿媚,和你母亲的关系颇为交好。红袖起舞的是念奴桥,以前是长安的舞女出身,后来被你母亲给救了出来,也就自愿留在了逸风。手中拿着团扇的是蝶恋花,年轻的时候和你家娘子一样,也是个纯情姑娘。抱着仙剑的是西江月,与你的父亲算是老相识了。
算上你母亲木子青和远嫁南国的千秋岁,逸风刚好一十八位姐妹。”
听得鹧鸪天一一为自己介绍,周轩朝着众人行了一礼,“周麟见过各位姨母,前段时间多有得罪,还请姨母们莫怪。”
这时眼儿媚走上前来,她捧着周轩的脸感叹道:“这孩子,一转眼的时间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阿青刚走的时候,你还是襁褓里的婴儿呢。”
西江月说:“说正事吧,当初不是说你战死在了葬龙谷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你怎么成了韩氏的军师先生,你的模样又是怎么一回事,前些天在山海关露面的‘墨玉麒麟’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面对西江月的致命四连问,周轩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他一一回答道:“当年葬龙谷之战有贵人相助,千钧一发之际将我给救走了。我现在化名周麟,是故意潜入山海关的。这副模样更好解释,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至于最近在关外乱蹿的冒牌货,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不过他的出现倒是减轻了大家对我的怀疑。”
“几年不见,当初那个小家伙好像成长了不少,变强了也变稳重了。”点绛唇来到了周轩的身边,鼻子凑到周轩的耳旁轻轻嗅了嗅。
这一下可把周轩吓得够呛,他赶忙向后闪身道:“姨母别这样,我还是个孩子呢。”
如梦令瞥了点绛唇一眼说道:“把你那一套收一收,别吓着我们阿麟。”
点绛唇笑了笑道:“哎呀,真是抱歉,一个忍不住就”
“好啦,别解释了。”如梦令将点绛唇拉到一旁,随后她对着周轩说道:“怎么样,要不要加入逸风,做逸风的第一位男杀手。”
周轩想了想,莫说他现在对刺客没什么兴趣,就是有兴趣,应该也不会加入逸风这样的女子杀手团的。如果他真的加入了逸风,那不就和李剑屏的“万花出蓝”是一个性质了吗?
这时鹧鸪天说:“你们呀,明明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说起话、做起事来还是这么异想天开。阿麟不用理她们,这里就是姨母们的栖身之地,现在你又是山海关的军师先生,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多过来坐坐。”
周轩点了点头,随后他说道:“谢谢姨母们的垂爱。”
“那个,我知道阿青的消息哦。”那时一直倚在墙边的青玉案突然开口道。
逸风的姐妹马上就炸了锅,纷纷从周轩这边赶了过来,其中蝶恋花问道:“姐姐怎么不早说呀,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阿青姐姐吧。”
青玉案瞥了她一眼说道:“早点告诉你们,然后早点去送死?有消息说阿青现在隐居在龙虎山后山的某处,你们还想打龙虎山的主意不成。”
周轩微微勾了勾嘴角:“阿麟谢过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