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她拒绝了你。”
宋念慈:“拒了,但我依着她好脾气,又磨蹭了两句。这回,拒绝的便较为果断。”
殷问酒喝着热茶,道:“按陛下赏树的果断来看,她眼下拒的确实不合理。
我是未入门的献王妃,尚且一挖便是两颗。你是为皇家孕子在身的禹王妃,难得开口……”
宋念慈接话道:“我以为,我若见得是假,她一应模仿皆无破绽,但独独这纯贵妃喜爱之树,她无法拿主意送与我。”
“贵妃宫中,都道她是个好脾气的,陛下赏赐再名贵稀罕的玩意她送的眼也不眨,哪里会想到有人要求一棵树呢。”
殷问酒唔了一声,很疑惑,道:“按你对周禹这份心意来看,皇帝对这树的随意,能是因何?”
他最喜欢的纯贵妃最喜欢的树。
他一送便是两颗,也不怕宠妃冲他闹脾气?
宋念慈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一是宠爱不过假意,二是陛下在闹脾气。”
“陛下在闹脾气?他闹什么脾气?”殷问酒不懂。
宋念慈道:“他心中有真的纯贵妃,又不满她的一些行为,所以拿她的树出气。”
“啊?”殷问酒更不懂了。
真的纯贵妃是她师傅啊!这真的很难想象。
宋念慈笑道:“我做一个比喻,比如七弟惹你不高兴,你心中苦闷又拿他没一点办法,会不会也想做做他的手脚呢?”
殷问酒还是很难想象,嘀咕道:“我能生什么气,又能做什么手脚?”
她想象不到那个画面。
宋念慈笑:“不为难你了,这是我的两个看法。”
殷问酒又问:“那周献儿时也折枝呢?”
宋念慈:“我理解为一丝丝愧意,毕竟七弟是要做献的。”
水声哗啦。
殷问酒道:“你歪理吧。”
她换了宋念慈的一身衣衫出来,又道:“她回来了,你明日再递一帖,看她见不见。”
宋念慈道:“好。”
殷问酒收拾好,在她对面坐下,这才伸手探上她的手腕。
两息后:“少吃点,你人太矮小,他们周家皇子各个人高马大,你这孩子的骨量不小。”
宋念慈闻言放下手中糕点,哎声道:“月份越大,我这胃口好得哟,一天恨不能吃八顿。”
她摸摸自己的脸又道:“是不是胖了很多呀。”
殷问酒:“还好,都长在肚子上了。周禹呢?出发回京了吗?”
宋念慈又叹上一声,道:“没有呢,前几日收到来信,说是天已寒凉,但隔三差五总有那不安分的反复试探边界,所以不得松懈。”
她听殷问酒将出京后的事大概简述一遍后,问:“你为何断言她入宫做纯贵妃了呢?”
“不管入没入宫,她必然是要回上京的。”
“为什么?”
“因为三十日已过,皇帝若是改变想法,借命的吉日还是好选的。”
宋念慈还是不解,又问一遍:“为什么呢?陛下要借命,你师傅着急赶回来的因果干系是?”
殷问酒回道:“如果第一次借命,让我得知,是因她需要我身魂分离且能不死的机缘;那么这次她马不停蹄的让我们回京,便是她不希望周献……也或者说是周昊死,亦或是,不希望皇帝借命成功。”
宋念慈还没理解,继续追问:“为什么是她来着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