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炎剁完兔子出来,瞧见夏清自己一人蹲在门口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走近了不禁失笑,说的人认真,听的狗歪着脑袋也听得认真,就是不知道听没听明白。
“你咋不回家呀,想在外面溜达溜达啊,那你以后可以来我家找我玩,对,就是这,来了叫两声,我就知道了。”
小黄狗:不太明白,再听听。
林煦炎摸了摸夏清发顶:“说什么呢,讲得这么认真。”
小黄狗见有其他人出来晃着尾巴跑开了,夏清在后头给它做拜拜。
“哥哥,那是谁家的狗啊。”他被林煦炎拉起来,牵着人回院子,手一直没松开。
“没见谁家养。”一个村就那么大点,除了有心藏起来的,几乎谁家有点什么,有个什么事大伙儿都知道。
夏清的手指被捏的有些痒:“那就是没人管的咯。”
“嗯。”
“好可怜,和以前的我一样,阿爹走了后没人管我,我还傻着,被人拐了去,还好遇到个好婆婆,放了我,还留了两个馒头,要不然我怕是遇不到你了。”
林煦炎心一揪,不论听多少次都止不住的心疼,不敢想那么多阴差阳错夏清能误打误撞地同他相遇,若是那婆子没好心放过夏清、或者夏清走了其他的路,再或者那个抢夏清衣服的混蛋再下手重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好在,一切是最好的发展。
他将人抱在怀里:“别怕,以后有我。”
夏清的额头蹭了蹭林煦炎结实的胸肌,天气越来越热,穿在身上的衣服是越来越少,林煦炎就算穿上衣服,好身体照旧吸引人,夏清想,他可是捡到大便宜了。
等等,自己好像才是被捡的那个,算了都一样,反正是他家的。
夏清环住林煦炎的腰,整个人埋在他怀里:“我知道,有你在,我不怕。”他仰着头,林煦炎心领神会,低头亲了下。
到了半下午,张立豪和岑水儿来了,林母知道两人还要赶着回镇上,晚饭做的早。
一家六口围坐下,桌上满当当放了八个菜,干锅兔肉、干煸豆角、蒜苗炒腊肉、炝锅小白菜、酸豇豆肉沫、凉拌酸萝卜、蛋花汤,最后一个是夏清做的卤老母鸡。
去年做的甜酒还没吃完,林母还煮了点甜酒水,就是时间长了甜酒放辣了,不过加了饴糖,喝起来味道还算不错,对于酒量差得刚好。
“来,乖乖今日又长了一岁,也是到家里过的第一个生辰,我们碰一个。”
土陶碗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个人脸上喜气洋洋,林母招呼吃菜,今日她特意焖了干饭,他们去年一年也就吃过四回,可想而知对夏清有多看重。
以前常下馆子的张立豪,目标锁定在那盘整鸡上,卤了一个时辰又在锅里泡了大半天,整只鸡全是绛红色,上桌前还回锅热过,现在是油亮油亮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说保守些,整个庆丰镇数得上的吃食他几乎尝了个遍,可没有一样和这鸡相似的,不禁好奇。
“这鸡是怎么做的,没见过这样的吃法。”
林母在厨房忙活时,已经用筷子点过卤水尝了,登时眼睛就亮了:“是乖乖做的新吃食,叫卤煮,味道可好了。”她撕了一只鸡腿给今日最大的夏清,另一只给岁数最小的林皓月,其他人都没意见。
“那我得尝尝。”张立豪夹了只鸡翅膀先给林母,另一只给了岑水,自己挑了一筷子鸡胸肉,才尝了个味儿连连点头:“是不错,肉质一点也不柴,好吃。”
夏清咬了口鸡腿肉,卤味差了些,不过自己家里吃是够了:“就是图省事,一股脑全下了,其实最好是把鸡剁开,不好熟的先卤,好熟的后卤,外面的鸡皮卤得太久,有些都化了。”
“好吃,不影响。”林煦炎给夏清舀了一勺子的酸豇豆肉沫。
林母也觉得好吃,反正又不是做买卖,自家吃没那么多规矩。
“娘,可以给我舀一勺汤吗。”林皓月在大人聊天时已经啃完了鸡腿,鸡骨头的味道是上上下下嗦了一遍,连手指头上粘着点的卤水都没放过:“我想泡饭吃。”
众人见了这馋猫样都笑了。
林母又给加了一筷子卤鸡肉:“也不怕齁咸,水喝多了尿炕上。”
夏清道:“改明个儿给你卤笋子土豆豆角啥的,再加点干辣椒面和葱花,还能卤其他肉。”说到这,他欣喜的看着岑水儿:“阿水,要不你做个卤煮铺子吧,这不就可以卤卖剩下的肉,就连下水卤了都好吃。”
岑水儿同样欣喜,他们这些村里人不到是在是吃不上荤腥时才会选择买下水吃不说,镇上也没什么人买,嫌弃下水腌臜,不管怎么做都是一股腥臊味儿、简直是隔应的人没法下嘴,在有钱人家那更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当然也有好这口的,重油重料爆炒,清油大料不便宜,一般人家吃不起,不过也是少数人喜欢。
可那是猪身上的,他们去村里收毛猪一并花了钱的,铺子里下水时常浪费,要不就几钱全买走,光他两人吃了吃不了多少。
“真的可以吗。”岑水儿又有些迟疑:“可是我不会做。”毕竟法子是夏清想出来的,他们也能自己留着开个铺子做买卖。
住镇上这段时间,他也会花钱买吃食,有味道好的,也有味道一般的,不管怎么只要坚持挣一家的花销是可以的,更别说是庆丰镇独一份的卤煮。
“你想做,我教你,不过若是做买卖,这个卤料的比例还需要多试几次调整一下,毕竟自己吃可以随便些,做买卖还是要精细些才好。”
张立豪也在考虑是否可行,岑水儿整日在铺子里无甚事可做,有时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他才会闹他闹得有些凶,夜里累了,白日能休息,就能少想些,当然他也是极其愿意同夫郎亲近的。
这会儿瞧见夫郎眼里的光,自是知道夫郎想做,反正是自己铺子,他又在旁边,不担心岑水儿会被人欺负去。
“我觉得可以试试,不过法子是清哥儿想出来的,我们自不能占这么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