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同周献是换了衣裳,翻了墙院出去的。
蓝刀客做掩护。
三人闪身进梁崔日的小院子。
这院子背后,便连着梁崔日那间茶楼。
等人的功夫,殷问酒心想,他在上京城开这茶楼,必然也是因程十鸢。
师傅这人心是真狠,说走就走,说‘死’就‘死’,骗的那两人心伤神伤。
等了没一会,梁崔日又是一张新皮自茶楼过来。
“你可算了周时衍?”殷问酒迫不及待问道。
梁崔日脚步一顿,“不是让算太子吗?”
殷问酒:“行,先说太子。”
梁崔日:“皇家命盘之重, 算不得长,算不得久,也不似寻常人能看的明,但至少三十日内,无陨。”
殷问酒中心有数,不管是因皇帝不信,还是周时衍不行,两相阻碍下他们都不敢贸然行事。
她又道:“周时衍此人,你可算过?”
梁崔日又是一阵愧色闪过,“此等消耗之事,若非陛下要求,我不主动。”
也就是,没算过。
周献突然开口提及:“你未曾在时衍身上见天子之气,起初只以为出现在你面前的为假,所以没有,今日此人呢?”
殷问酒摇头,“这也是疑点,也可论证为他的天子之气随那阵眼用物,一并弃了。”
“阵眼用物?什么阵?”梁崔日问道。
在叙述今日之事前,殷问酒先问了一句,“师兄对阵法可算精?”
梁崔日:“算精。”
殷问酒:“若是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做阵,你可否能察觉?”
梁崔日:“这不好说,也要看是何阵,有些阵法靠年月来养,便不易察觉。”
想来也是。
殷问酒便将白日里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了梁崔日。
包括她对周时衍做阵的猜测。
梁崔日惊愕不已,久久找不见自己的声源。
“师、师妹,你当真是……可怕啊!这怎么想的呢?怎么可能呢?”
两个周时衍已经让人难以置信,如今两个还都是阉人。
真的皇太孙周时衍,断了自己的命根,拿来设阵?
这是人的脑子能想出来的?是她这个十八岁的小丫头想出来的?
殷问酒:“我问你,钦天监的藏中,有没有邪法?”
梁崔日:“有,但……”
他但不出来,这两日所听所闻,再难令人接受的事,似乎都有可能为真。
殷问酒:“事情在一步步的论证着,因确实有人与楼兰同房,我一直以为两个周时衍,一个还是真男人。
他们为假的净身,是怕他把控不住,胡作非为,也净了他可能会有的狼子野心。
而真的周时衍,目的在于为皇帝行拉朽术,行术成功他便能做回他自己。
在今日他让我把脉之前,我都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