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崔日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
殷问酒便继续道:“他说他是我师兄,苏越是师姐,我们三个师出同门。”
“还真是鬼话连篇,若是要论也该是叔伯辈吧。”梁崔日笑了笑。
殷问酒:“而我上次见他,他说程十鸢被借命一事,谁都能说他不对,我不行。”
梁崔日猛地抬头看她,“什么意思?”
殷问酒:“我也在想什么意思,一是这事是我促成的,二便是他又在胡言。”
梁崔日摇头道:“必然胡言啊!三十二年前的事,你在哪里呢,怎么可能是你促成。”
他方才心中确实是想到了一,但很快便觉得简直无稽之谈。
可殷问酒的后话,彻底将他震惊,她道:“可是我想起来了一些,关于崔林之这个名字……”
“想起什么?”梁崔日的声音有些发紧。
楼还明再缺心眼,也从殷问酒的可是中听出了这事是她促成的可能性确实有。
连他也跟着紧张起来,盯着殷问酒开开合合的嘴,犹如在听天。
殷问酒说:“想起在江陵,似乎是我在说:崔林之,奇才啊,就是短命的很。”
之所以是江陵,是因为那接天莲叶,还有眼前有些稚嫩的少年面孔。
崔家在江陵,几辈都是做藕粉生意的寻常人家。
按当初苏越与他们讲的故事来看,崔林之这样一个生意人家的孩子,骗过程十鸢,骗过苏越,又突然学来的玄学之术吗?
这一点,当初便是一处疑点而不得解。
如今再看,崔林之与苏越的关系并非他们所以为的敌对,反而该算熟悉、亲近、信任……
崔林之知道殷问酒好多事,一缕怨魂,一缕生魄,还拿乾坤袋养着她的碎魄。
或许正是他养了多年的果,让殷问酒脑海中最先有的也是他的画面。
梁崔日一张可谓漂亮的脸,此刻亦扭曲得难看起来,他嗓间发干道:“你说的?三十多年前,你……你多大啊?”
就算再怎么老得缓慢,如苏越,如崔林之,或如他这般。
五十来岁有着三十出头的外貌。
三十来岁有着二十出头的外貌。
都不是不能理解,都不至于有多离奇,保养得当便不是绝无可能。
但一个、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长了三十多年,长到一十八岁左右吗?
这便是绝无可能!
还不等殷问酒回答,梁崔日便道:“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蓝空桑也出声道:“会不会真如我所说,你十二三岁那年后,睡了好多年?”
这简直是超出所学的绝无可能!
梁崔日激动道:“怎么可能!就算她当真昏迷这些年不醒,就算她当真能靠一些流食来勉强得活,可人不会丝毫不长啊!
她不可能是停滞的啊,她只可能落个矮小瘦弱。
更不可能在三十多年后,又以十二三岁的身体开始长啊!
蓝刀客你不是看着她长大的吗?这可能?这不可能。”
梁崔日此刻激动得将茶杯撞得歪了出去,在桌面留下一圈水痕也毫无心思规整整齐。
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殷问酒,恨不得将她盯出个窟窿来看看这人内里究竟是用什么组成的妖怪。
殷问酒抿了抿唇,“除此之外,还有个画面……”
几人的视线都落在她面上,实在匪夷所思,又格外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