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又皱起了眉,“你说的如此直接?”
崔林之反问回去:“不管如何弯绕,我希望她隐世好活这个目的能靠什么来圆满解释?”
苏越:“……她不会去的。还有,崔日知道了这一切,知道你做沈国公,他想杀你,你要如何?”
崔林之还是无谓的笑,“你不是也想杀我,这么多年,我也还活着。”
苏越:“我多少还有顾虑,他可没有,你借十鸢之命,这是事实。”
崔林之的笑带了些苦涩意味,他道:“你为何……不能将她葬在江陵?”
苏越想借程十鸢身死来推进一些事,但又希望她死后能被梁崔日以母来葬,以子来祭。
所以,也就引发了后续的事。
“我最初……只说了是梁家人所为……”她解释道。
崔林之浅笑:“是问酒太聪明了是吧,所以回到最初,我便说了,瞒也不过一时。崔日他娘确实是因我而死,这事我认,他若要杀,也随他。”
苏越茶杯磕下,愤然道:“所以为何当初不是你死了算了。”
崔林之:“你何需次次见我都这么大气性?我若死了,你不是还得痛哭?”
苏越:“哭你的头!”
他笑了笑,人果然还是看重外在,外表二十几这般模样说话也是该的。
苏越此刻,依旧有着孩子气。
“阿越,如果真有那天,不用告诉他真相,不管是十鸢的死,还是他儿时四年的灰暗,确实都因我。我只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将我与十鸢葬在一处可好,哪怕不立碑都行。”
苏越:“……你想得美!我劝你还活着时,先写一封和离。”
又开始这个话题,以往他们也掰扯过,苏越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写。
崔林之无奈道:“算了,先不说这个。说回问酒现下猜到多少?”
苏越答道:“卫家冤案的经过、之后,都已知晓。她现在的猜想便是,她儿时也就是失忆前便认识我,也怀疑我是她娘,加上今日你与她说卫府冤案是命中一劫,她便认为你我默许、甚至推波助澜来达成这一案的形成。
而卫府冤案对她的获利,便是卫清缨那一魂,与卫家满门怨魂来将养出的她这一缕生魂。
从而便能得知,我们二人最终目的,是为救她。提前将她带到云梦泽,楼还明一缕生魄等等,都是证据。
也怀疑卫家出事,甚至是因她。”
崔林之点头,又问:“上京阵法呢?”
苏越:“暂时没有推测,在质问我呢。”
崔林之又拿出那副道法悠然的姿态来,“因果因果,但凡故事虚假,必能从中扯出与之不契合的因果来。
阿越,你我之力终难敌千军万马,这天下在周洄手中一天,他们若是行事失败,必然死路一条。”
苏越轻叹一声,“千算万算,算漏一个周献。”
崔林之:“也不止一个周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