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献这人聪明过了头。
怕他察觉出来,殷问酒继续说道:“刘素和死,阴生子出,皇太孙大婚,这三件事我之前便说过了,会在同一日。
只不过刘素和成咒怨是我没想到的,女子生产本就是鬼门关里走一遭。
因难产而死这种短时间的难受、执念而成咒怨,有些说不通。”
楼还明一个医者,忍不住为女子发声:“生产的疼痛,岂止短时间呢!有些人难产几天几夜,那种痛感说一句生死不如也不为过啊!”
“我明白,我的意思是咒怨难成,一般是长年累月的久积执念,如被人一剑封喉,瞬间或几天所受之罪生怨正常,生咒怨,还是难上加难的。”
众人点头,这上面殷问酒是专业的,她说的自然在理。
周献又问:“你今日能醒来是因刘素和的咒怨?”
殷问酒:“是。”
周献:“以往的咒怨,如楼老侯爷,郝月青,铃响时,你都无法第一时间确认所怨何人,为何此次如此肯定是千南惠呢?”
与太过聪明的人说话,真是防不胜防。
殷问酒噎了一下,反问道:“不是千南惠还能是谁? 虽是猜测,不过十有九十吧。”
楼知也同楼还明点头,眼下离开上京城的只有千南惠。
不是她,还能是谁?
但周献只是看着她,没有动作,也没再追问。
“过去这么久,那个叫钦天监的人还不曾来找我?”
楼还明:“眼下婚事顺利进行,并无怪事,民心倾斜,我想他更不会来找你了。”
周献反而摇头,“不,我想他应该快要来找你了。”
一个日子的吉凶,钦天监再无用的小官都能算出。
梁崔日自然也清楚。
婚事成前,他或许同样不确认这凶兆究竟会外显到何等程度。
如今看来不过雷雨,民心倾斜,以他的自负,他这才敢安心过来得瑟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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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问酒听完解释,很是不解,“他是这种人?”
“猜测,十有九十吧。”
殷问酒翻了个白眼, 手下用力捏了捏周献。
他笑着回握,那点力气,猫一样,这身体还虚的很。
楼知也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格外扎眼。
“如此一来,沈邺的处境也会有些艰难。”
他因公然驳论婚期,周帝对他新攒的喜爱已经消磨不少。
如今不过雷雨,群臣对他更是有话奚落。
若是强词搏个看往后,则是公然对皇太孙的诅咒。
此事,很难好说。
“朱婉殊是太子妃的亲妹妹,国公府明面上是太子的人,那如今沈邺一心为皇太孙的婚事,不惜在朝堂之上公然挑起,在那位看来,沈邺究竟是谁的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邺从来不是站的殷问酒,他是遍访大寺,能人,下挖至过往经年论证,八月二十八,是为凶!
而太子周昊,在当日也坚持换个日子。
那么在那位看来,沈邺此番表现,该是周昊的人才对!
楼还明不懂:“可周昊又不会真的护着他,若是陛下追究,沈邺这步棋才落入棋盘不久便要毁了吗?”
周献:“不会毁,他能站稳脚步靠的也不是我或者周昊。”
殷问酒:“周昊最好是对他不管不顾,这样一来,疑心病重的那位怕是会怀疑周昊想借他之手,除了这位民心所向之人。”
“眼下,我们该通知我那位皇兄这一喜讯了。”
殷问酒:“你准备告诉他阴生子出的消息?”
周献:“我还要告诉他,是千南惠的手笔。
你猜这样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一些千南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