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周献揪心着问了出来,本想着殷问酒会不会骂人。
她扯着衣领一拉,大大方方拉出半个肩膀来,肩上正正竖着一条肉粉色的疤痕。
“什么样的刀,能砍出这样的疤来?”
“长刀?”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小桌,周献又凑的近了些去看疤痕恢复的宽度,
“不像,如果是长刀该是中心最深,两头变浅,你这道疤,是后头浅,中间往前都要深些。”
殷问酒自己侧着脖子看不全,只觉得周献说话间的热气,酒香扑在肩头痒痒的。
她一把把衣服拉了起来,“此事不着急研究,现在左右祖宗还没有新的指示,铃也未响,等宁可人的蛊毒解了,我便出发先去趟南宁府。”
周献退回自己的位置,那白净细腻的肌肤像印在脑子里退不出去。
他又倒上杯酒,润了嗓才道:“周昊若是要杀你,蓝空桑同样难敌百手千手,不安全。”
殷问酒微微上头,脾气也上来了,“我怕死他咯,一辈子缩在洞里不出去好了!”
周献想去顺顺她的毛,手刚伸过去,还没碰上头就被她一巴掌拍开。
“啪”的一声脆响,手背上留下三根指痕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背,哑声笑道:“确实身体好了,力气真大。
你听我说完,南宁府是禹王妃的娘家,五哥呈了奏折上去请命回边漠,父皇还压着没批。”
殷问酒不懂,“所以呢?”
“上次我中毒之事,太子在朝堂的气焰被压了两月,如今也该缓缓了。我与五哥都在京中,于周昊来说,不是好事。”
“所以呢?”
周献的指尖点了点那本册子,“所以你再记上一笔,耐心差的很。”
“所以,我让他改为去南宁府,带五嫂回门,你们一起去,一路有五哥护着你,我放心些,有他们在南宁府,你办起事来也方便。”
殷问酒想了想,若是可以,自然是好的。
“边漠那边,不打战吗?”
周献耐心解释道:“眼下还算安定,就算再打,也不能是五哥的功劳了。”
殷问酒很快悟到,这才是周帝压着奏折不批的原因吧。
周禹如今在上京城的威名,是响当当的,坊间还有人偷偷称他一句,常胜将军。
以周帝多思多虑的心思,即怕又怕,正是左右为难。
若是他要去南宁府,来回都得两月有余,正好了。
聊到这里,算是有了稍明确的安排。
那莫名的流泪也暂时被抛之脑后。
一坛酒完,殷问酒问周献:“你今天要睡这里吗?”
周献眼前,又浮现了那圆润肩头和她颈间的细白肌肤。
“若是自小受苦,怎么养得如此一副好皮囊呢?”
这双手,也是纤长白皙,指尖泛粉,连一个茧也没有。
“养啊,”她晃悠着起身,“我都这么富有了,什么名贵东西用不起,年纪也小,来的及。”
殷问酒开了门,“溪羽,准备热水泡澡,牛奶玫瑰浴。”
再一转头,周献就站在她身后。
她鼻尖撞到他的胸膛,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两步,脚跟又绊在门槛上,慌忙之中,殷问酒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他伸手搂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