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定要娶那个阳老师呀?”看着男人迈着硕大的身躯走了,曾明英问儿子黄鼠狼道。
“那当然了,人家是铁了心非娶阳老师不可了!”黄鼠狼想说王八吃秤砣,可是一想到那是一句骂人的话。他把那五个字给省略了,添上八个字说:“妈,你一定得帮儿子!”
“儿子,叫妈怎么做,说吧?只要不是上天入地,妈都会去帮你办的!”也不知是因为刚刚喷走了男人,还是之前又夸下了海口,又太爱儿子了。曾明英口气可大了,想都想便大包大揽了。
“妈,这样……这样……”黄鼠狼伸嘴到母亲的耳边,一股脑把和狗熊熊志雄合伙商量定下的,一石二鸟计都讲给了母亲曾明英听。
“这还不容易,妈这就去讲给你二舅娘听,叫她明天去阳家就是了!”曾明英说了,还拍了拍儿子黄鼠狼的肩膀,其意尽在那一拍中。
她一缩回手,真的出门去了派出所,找弟媳许秀成了。
派出所就在镇政府的西面,仅仅隔着一条街。所以曾明英就不骑单车,而是步行去了。
日头离西山头仅有三竿子高了,正好照在她的脸上。让她不敢抬起头来走路,而是低头向西走去。
正是人来单车往,买菜做下午饭的高峰时候。所以街道上显得有点拥挤,这无形中让曾明英的脚步放慢了起来。
她大约超过十多分钟,这才走进派出所。因为是所长的大姐,又是镇长夫人兼工商所长,所以那些公安都认识她。一个公安见了曾明英便问:“大姐,你是来找曾所的吧?!”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古渡镇的工作人员,在称呼自己的顶头上司时都爱省了一个长字。
好比如在叫自己的所长时,直接在姓的后面加一个所字。姓曾叫曾所,姓陈叫陈所。
再好比如在叫自己的校长时,直接在姓的后面用一个校字。姓卢的叫卢校,姓贺的叫贺校。
听那个公安问,曾明英说:“你们所长,他人呢?”那个公安说:“大姐,曾所去县里办事还没有回来。”
“那秀成呢?”
“去菜市场买菜咯了!”听公安说二弟媳去菜市场买菜了,曾明英等不及弟媳许秀成回来,说一声“你们忙”便从派出所出来去菜市场了。
菜市场在十字路口的北边,有点远。出得派出所曾明英本想再回政府大院去要单车骑的,一想她又不去了。
自己告诉自己,远点就远点,就当是散步锻炼吧!所以曾明英选择步行去菜市了。
“曾所长,这时还去上班呀?”曾明英才走过十字交岔路口不一会儿,迎面就有一个骑单车的女人问她了。
“不是,去菜市场有点事!”看骑单车上的女人是教育组的贺秀兰校长,曾明英问:“贺校长,忙忙的去哪?”
贺秀兰是贺家村人,曾明英是十里村人。前面说了,两村相隔不到一公里远。所以贺秀兰和曾明英不但熟悉,而且上学时还是同学。
“想去卫生院一下!”贺秀兰边说边下单车,不用问是有话要和曾明英说了。
见贺秀兰跳下单车,曾明英笑笑问:“这时去卫生院找舅舅,想在那找夜饭吃呀?”
“对,你呢都下班了还去菜市场有什么事?”
“噢,我是去派出所找他二舅娘的。她来菜市场买菜,我就找来了。”曾明英说,故意把话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等二舅娘买菜回来再讲了?”贺秀兰问,果然往曾明英想要的方向来了。
“你家熊老师没和你说?”曾明英笑笑不答反问道,她知道光凭自己一家的力量,是没法达到儿子一石二鸟目的的。
“你家郎工商和你说了?”贺秀兰的想法和曾明英想法是一样的,光凭自己一家的力量也是不能达到儿子一箭双雕的目的。所以会心地笑笑反问道。
“和我说了,这事贺校长怎么看?”曾明英问,把球抛给了贺秀兰。
“那曾所长呢,对这事怎么看?”贺秀兰反问道,把球踢回给了曾明英。
“依我看,你我联合,赶走那个姓罗的不难!只是……”曾明英也不兜圈子了,不过来了个“只是”就不说了。
“只是什么?”贺秀兰顺竿爬问道,曾明英不答反说道:“贺校长应该明白的!”
“这还不简单,人家阳老师愿意跟郎工商,我没说的。愿跟我儿子,希望曾所长也要有心里准备。曾所长不会不敢吧?!”贺秀兰也不兜圈子了,还故意刺激了一下曾明英。
当年贺秀兰和曾明英一同战争,追着现在她的老公熊局长。最后曾明英败下阵来,不得不选择嫁给了又老又丑的郎镇长。
“笑话,我不敢,我还怕你不敢呢!”曾明英本想说,我不会次次败给你的。可是这种话只可以意会不可以出言,所以她没有说出口,只在内中暗暗下劲。
“那好,等把那个罗衰仔赶跑了。我们再言其他!”
“行!”曾明英说完,就与贺秀兰这个老情敌,擦肩而过去了菜市场。
“再见!”贺秀兰跨上单车也去了镇卫生院。
镇卫生院就在现代钢筋混凝土大桥西头,往下一点的大河边上。贺秀兰到十字岔口拐向东,到大桥头再拐向南很快就到了镇卫生院了。
“姐,你怎么有空来兄弟了这了?”正下班的贺院长见姐姐,在卫生院的院子里下单车便问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姐来找兄弟有一件事需要兄弟去去办!”因为是亲弟弟,所以兄弟问贺秀兰直接说来意了。
“我们姐弟没说的,姐有什么事你说?”贺秀兰把嘴伸到弟弟的耳边一说,贺院长问:“姐这有点难办了,人家那是通过正经途经考试得来的医师执行证。兄弟怕是没这个本事取消!”
“就算不能取消他(梦雄)的医师执业证,难道你一个堂堂管卫生的院长,撵跑一个管辖下私人医师的权力也没有吗?”
怕兄弟还有顾虑,贺秀兰又伸嘴到贺院长的耳边细细说一阵。贺院长说:“姐这样讲,包在兄弟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