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楚到底还是开玩笑,只是不想让赵六月继续难过。
可是当赵六月继续追问他为什么生气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回复她一句:“没什么,就是看你外出,不爽。”
赵六月生气得瞪了他一眼:“没正经,没实话,言楚,你居然开始骗我了!”
言楚笑笑着抱住她:“我没骗你,这么大冷天,你出去给人看病,别人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你就不能在家老实呆着吗?或者让病人上门。”
“你倒是说得好。”赵六月冷笑着,带着嘲讽:“你是有事业了,飞黄腾达了,可是我也有我的事业,你不能因为这样而让我失去我的人生。”
这是赵六月第一次那么认真和言楚说这事。
自从结婚以来,言楚老是和她说,别出去做事了,在家呆着就行,做做饭、带带孩子,玩玩游戏,只要在家呆着,别外出,怎么样都可以。
刚开始,赵六月也没在意,只觉得言楚是为了自己好,担心自己、害怕自己在外面出事。
但是时间越来越往后拉扯,她就觉得生活中缺少了点什么。
是,她已经有言楚了,生活也很美满了,但是她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而不是每次言楚和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只能说是妻子,而不是某某人。
她想要有事业,有自己的事业。
而且她也在言楚的监视下,尽量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言楚看得出赵六月的认真,他仔细想了想,沉声道:“我也不是阻碍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六月,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如若你真的想做,我会派人跟你一起出去,否则我不会答应。”
这大概是言楚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赵六月甜甜一笑,紧紧抱住他:“阿楚,你最好了。”
言楚长叹一声,又是无奈,又是宠溺。
当天下午,赵六月准备继续出门问诊,谁知道一开门,就看见了李初冬。
自从上一次结婚典礼后,李初冬和景玥一道来了京州,后来听说景玥在京州还有些业务没有处理完,所以两人停留在京州好些日子。
前一阵,两人还见过,絮絮叨叨,所以看见李初冬,赵六月的倒是笑呵呵的喊道:“初冬,怎么来了,外头冷,快进来。”
李初冬看了看里头:“姐夫呢,在吗?”
“哦,他有事,出去了,你找他吗?”
“没。”李初冬摇了摇头,又看了看里面,踌躇不定。
赵六月见她这个模样,有些不对劲,问道:“这是怎么了,快进来说。”
李初冬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赵六月把提起的药箱放到角落里,端了杯热茶送到李初冬的手里:“脸色怎么有些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初冬闷声不吭,看见墙上挂着赵六月和言楚的照片时,她突然问:“姐姐,你知道,姐夫曾经在国外发生过什么吗?”
赵六月愣了愣,不明白李初冬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拧着眉头,没有言语。
李初冬回过神来,将茶杯放到桌前,看着赵六月,一字一句的说:“今天,姐夫去找景玥,两人打了一架,具体因为什么,我不清楚,只是听见他们说起国外的事情。”
“什么!”赵六月一听到言楚和景玥打架了,惊得差点将手里的茶杯给打落在地。
她稳定住心神,抓住李初冬的右手,慌张的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们怎么会打架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见他们说起国外的事情,所以我才想着,也许你知道些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赵六月慌张的摇了摇头,有些六神无主。
李初冬的表情始终很淡,她见赵六月这个神色,约莫也能猜到她确实不知情,微微叹息一声,说:“姐姐,我看姐夫真的很生气,两人不仅打了一架,还说要在商场上分个高低,你也知道,姐夫的势力,怕是没什么人能动得了,景玥固然厉害,可他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跟姐夫摸爬滚打起来不一样,他摸不透人心,也看不透这个市场,他会输的一败涂地的。”
赵六月怎么也没想到,李初冬这番话,居然是帮着景玥说的。
而最令她诧异的是,李初冬对景玥竟然这么熟悉!
她微微皱着眉头,也猜到了李初冬此次前来的目的,她点了点头:“我回来会劝说的,初冬,你和姐姐说,你是不是和景玥……”
李初冬看着赵六月,眼眸无比平静,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喜欢他,他喜欢孙韵可,我不希望他受伤,姐夫已经很厉害了,没必要再这么做,你说呢,姐姐?”
赵六月看着李初冬那平静的模样,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初冬,景玥……你也知道,他从小生长环境和我们不同,他的女朋友多不胜数,更何况,他是可以多娶几个妻子的,这跟古代封建制度有什么不同,他不适合你,你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你天长地久,只取一瓢饮的人,你懂吗?”
“我懂。”李初冬淡淡的笑了笑:“所以我才说,是喜欢,而不是爱,经历过白谨城的事,我依旧看得很透彻了,感情这种事情,不要过于期待,也不要过于失望,我只是想让我还有点能力的情况下,别让他太受伤。”
赵六月听着李初冬的话,第一次觉得,李初冬真的长大了。
在这样一份感情里,她居然能分得那么清楚和细致,和当年那个为了爱白谨城而不屑一顾的丫头,已经全然不同了。
“你放心,等他回来,我会问清楚的。”
李初冬没有为景玥说太多庇护的话,只是稍微提了提后,就走了。
赵六月忧心忡忡,她压根不知道言楚为什么和景玥起了冲突。
言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LY集团总部在美国,可言楚硬是把公事搬到了京州分公司来做。
早出晚归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这次回来,脸上带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