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钰很快就得到了凉州道战兵突入长安附近的消息,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住,可刘子钰却是忍了下来,这件事由不得他不忍下来,这个时候一旦在派出禁军去追击,那就会将两边的关系彻底恶化,虽然现在的关系也算不上有多好,可至少李朝宗还有所顾忌,一旦双方真的撕破了脸皮,那李朝宗也就不会在跟他刘子钰客气了。
满朝武这一次算是看了刘子钰一个大笑话,可这个笑话归根结底是他母妃的母族惹出来的,先是毒杀了郑国公,那可是当朝国公,你一个外戚说杀就给杀了?那将来是不是他们这些人你也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就杀了?
这一次满朝的武除了刘子钰的那些心腹,多数人都是站在李朝宗这一方的,毕竟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他们自身,孙家的行为又彻底越过了那条底线,他们出于对太子势利的忌惮不敢对孙家怎么样,路朝歌的所作所为也算是帮着他们这些人出了一口恶气,尤其是那些与孙家交恶的大贵族。
几天之后,五千亲兵护送着车队进入了凉州道,这一路上周静姝将路朝歌离开定安县后家里发生的事跟路朝歌说了一遍,自己的嫂子谢灵韵又给李朝宗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谢灵珊同样生了,而且还是双胞胎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路朝歌虽然满身的伤痕,好在都是皮外伤,只要静养就能慢慢的恢复过来,期间郑老夫人过来看过路朝歌几次,每一次都是千恩万谢的感谢路朝歌,给路朝歌弄得十分不自在。
又是几天之后,车队在大军的护送下回到了定安县,路朝歌让于吉昌带着人回大营待着,临走的时候路朝歌还狠狠的瞪了于吉昌一眼。
郑家人被送到了郑洞国在定安县的宅子,这间宅子其实也是林哲言家里的,林哲言家里原本在定安县有不少的房产,现在基本上都已经拿出来给那些将军们分了。
回到家的路朝歌倒是没怎么样,周静姝却被周夫人拉到一边好一通教育。
李朝宗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路朝歌,道:“你这次莽撞了,若不是静姝带着人去接应你,你觉得你能活着回来不?”
“你现在最好别跟我说话。”路朝歌没好气的说道:“五千人的队伍你说叫别人带走就带走了?你脑袋进水了是不是?那是军队不是闹着玩的。”
“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李朝宗笑着说道。
“你糊弄鬼呢?”路朝歌道:“五千人出营,你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派人去追肯定来得及。”
“那天正好赶上你嫂子生孩子。”李朝宗道:“要不你以为他能把你的兵符那么轻松就拿走?”
“就这一次,再有下次你试试。”路朝歌道:“军队那是闹着玩的?关系到凉州道生死存亡的大事,你能不能上点心?”
路朝歌知道李朝宗说的都是借口,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若是他或者手下的将军带兵进了雍州道,那就是跟太子直接撕破了脸皮,可周静姝不一样,作为路朝歌的未婚妻,救自己的未来的丈夫,这件事怎么说都说得过去。
“好,下不为例。”李朝宗道:“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休息吧!这一年又没消停。”
确实,从过了年没多长时间,路朝歌就带着人进了蜀州道,才从蜀州道没回来多久,又赶上郑国公遇害,自己又去了一趟长安城,这一趟可算是把长安城闹的不轻,孙家上下除了妇孺和孩子,基本上都被自己给杀绝了。
路朝歌回到定安县没多长时间,长安城就来了人,这次来可不是给凉州道送物资的,而是带来了刘子钰的谕令,将李朝宗和路朝歌一顿臭骂。
李朝宗和路朝歌都知道,这不过就是刘子钰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若是他真的什么都不做,那他可真就成了笑话了,一个储君居然不敢斥责自己的臣子,这样的储君得有多窝囊,那些跟在他身边的人会怎么想?
两个人接了旨意便打发走了传旨的太监,临走的时候李朝宗叫人给那太监塞了不少银子,也算是交好这些人了。
别小看这些人,这些人虽然都是无根之人,可他们是离刘子钰最近的人,这些人有的时候能够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经过了几天的静养,路朝歌的身体算是好的差不多了,郑洞国也从蜀州道赶了回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望路朝歌。
“朝歌,谢了。”郑洞国看着路朝歌道:“若不是你出手帮助,我们家一家老小恐怕都交代在长安城了。”
“跟我客气什么。”路朝歌笑道:“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在蜀州道把孙家给惹毛了,也不至于让你爹就这么被孙家害死。”
“谁能料到孙家如此阴损。”郑洞国道:“就会用这些小人计量。”
“小人嘛!能用的也就是这些小人计量了。”路朝歌道:“你别在我这耽误功夫了,赶紧回家看看伯母,还有你那些弟弟妹妹,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在长安城那段时间也是提心吊胆的,既然回来了就等过完年再回蜀州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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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洞国回到了家中,郑夫人已带着家里的人等在了正堂,郑洞国走进正堂,规规矩矩的跪在了自己母亲面前,道:“孩儿不孝,家中遭此横祸,孩儿却不能守在母亲身前,还请母亲责罚。”
郑夫人将郑洞国扶了起来,道:“当年你父亲让你来凉州道,算是你父亲这一辈子难得做的一个正确的决定,这一次若不是朝歌,怕是我们在难有团圆的机会了,可去看过朝歌了?”
“去过了。”郑洞国拉着母亲的手,道:“专程去感谢他的。”
“去过就好,做人要知道感恩。”郑夫人拍着郑洞国的手,说道:“过段时间怕是朝廷的圣旨就会到,郑国公的爵位你是接还是不接?”
“不要。”郑洞国严肃的说道:“我们和孙家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孙家又是刘子钰的母族,他给我的我不稀罕。”
“好好好。”郑夫人欣慰的说道:“你能明白就好,我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