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迟疑地看他，祁善却没说什么，笑着往前走去。
墨画跟在后面，风吹着脚下的小草摇摇晃晃，墨画轻巧地避开。
“师兄何时入玄门？”
“一年后吧。”祈善放缓了脚步。
“我听说进玄门与斗场和地牢不同，斗场和地牢是功法与技能的比拼，玄门是法术的测试与提升，甚至还可以触碰异术边缘，师兄可知？”
“听说过一些，底层法术，中高层只有进月阁才能接触到。”
“那禁地呢？”墨画看向祈善：“可是异术所为？”
祈善停下，转身看着墨画：“你对异术感兴趣？”
墨画欲言又止，良久方低了头道：“没有，好奇而已。”
祈善见状也不多言，继续往前走去，墨画小心地跟上，山风清凉，两人一路无语，走了一段后，祈善停下，
“朝廷的水很深，韩战虽然眼下炙手可热，但墨韩联姻未必是好事，你要小心。”
墨画困惑地看向祈善：“师兄可是知道什么？”
“猜测而已。”祈善笑笑：“到了。”
“到了？”墨画一愣，转而才反应过来祈善讲的是清谷，不觉收敛好神色。
祈善上前与守卫耳语几句，守卫看一眼墨画，并未多言，随即放两人通过。
墨画好奇地问祈善：“你与他说了什么？”
“利益交换。”
“利益交换？”墨画不解，“交换什么？”
祈善却只笑不语，墨画还想追问，不曾想被突然窜出来的悠妍堵了个正着：
“墨大小姐，您老人家胆子可真大，怎么飞出去的？”
墨画无语地看她一眼，忍不住退开一步。
祈善微微皱眉，悠妍见状忙吐一吐舌头，挪到了墨画身边。
三人如此沉默一路，悠妍无聊地伸伸胳膊甩甩腿，渐渐与祈善拉开了一段距离，乘着祈善不备，悠妍赶忙凑到墨画耳边小声试探：
“去见你的未婚夫了？与丞相府结亲这么大的事儿我咋不知道？”
“悠妍！”祈善冷冷地开口吓得悠妍一激灵，差点跌趴在墨画肩上，墨画嫌弃地皱眉，却没避开。
悠妍忙站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看一眼祈善，心中暗念，“看不见，看不见！”
“你，过来。”祈善指指身边的位置，神情严肃，目光不容质疑。
“不要了吧，我们女孩子一起挺好的——”悠妍声音越说越小，“好吧！”随即不争气地跑到了祈善身旁，墨画看一眼祈善，果然只有他能收拾悠妍。
悠妍一路走得悲怆，努力将自己与祈善拉开距离，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玉的堂哥在她看来简直比九世还可怕。
墨画默默地跟在后面，一样的场景，时隔半年，心境却大不同了。那时的他们也如这般常聚在一起，胡闹的悠妍，严肃的祈善，乘火打劫的季连，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果时间能重来，自己会不会重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