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霞离开,林致远并没有睡,也没有出面相送,只是,静静地藏在游廊角落。
等吴霞身影消失,才悄悄来到东厢房。
茶几上,放着一个包裹,一封信。
林致远拎起包裹,拿着信,闪身进入空间。
躺在摇椅上,抽出信纸。
“吾侄致远:
此次远行,归期难定。
然而,国祚不稳,寝食难安。
值此离别前夕,些许唠叨,不吐不快,切勿嫌弃。
信封被拆之事,我已妥善处理,你不必挂怀。
谨记每临大事有静气,要知道,闭嘴的鱼,才不容易上钩。
待人接物,你尚有些稚嫩,特留下三本,望能好生细读。
……
纸短情长,不再多言。
待来日再见,阖家相聚,我定当摆一桌好菜,让你们叔侄二人把酒言欢。
吴霞留。”
缓缓闭上眼睛,林致远揉了揉鼻子,打开包裹,就看到最上面放着三本:《小窗幽记》、《围炉夜话》、《菜根谭》。
以及下面,一把黑乎乎的手枪。
次日,清晨。
林曼玉找不见吴霞,哭得伤心欲绝。
林致远也不好受,还是上前安慰。
“小玉,二婶有事离开,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你要好好读,要听话,哭鼻子被二婶知道,指不定会怎么笑话你呢。”
林致辉也附和道:“对啊,小玉,二婶很快就会回来,你别哭,小心二婶笑话你。”
林曼玉仍在抽噎,红着眼,气鼓鼓道:“哼,二婶才不会。”
“好好好,二婶不会,那二婶也不想你哭鼻子啊!”
林致远根本不会安慰人,正不知道怎么办,林致豪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大哥,二哥,姐,莫不是俺妈走咧?”
相比自己,林曼玉觉得林致豪应该更需要安慰,连忙擦了擦眼角泪珠,“致豪,二婶很快就会回来,你不要害怕!”
“额莫有害怕啊!”
林致豪眨着眼睛,摆了摆手,“额早早就习惯咧!”
林曼玉“啊”了一声,问道:“致豪,你习惯了?”
“对啊,打额记事起,他们就常常不见人影。”
“那你怎么长大的?”
林致豪瞪着眼睛,狐疑地看向林曼玉,“姐,在那哒儿,额有伙计们一块耍,有人给咱们教课,还有香喷喷的烤红薯吃,额当然是快活地长起来咧!”
林致远揉了揉额头,“行啦,别问了,今天咱们都休息,我带你们玩,你们想去干什么?”
林致辉和林曼玉没有说话,而是齐刷刷看向林致豪。
林致豪眼珠滴溜溜一转,“大哥,去逛庙会呗,额听额达说了,热闹得很咧!”
林致远自无不可,笑道:“行,不过,又不逢年过节,庙会也没想象中热闹,你去了不要后悔!”
林致豪咬着指甲,想了想,“那咱就再等等,等到最热闹的时候再去。能爬山么?或者抓鱼也行?”
“那就爬山吧,景山离得不远。到时候,你别喊累。”
林致豪一挥手,脆声道:“放心好咧,大哥,爬山这事儿,额是最在行的,额那些伙计们,没一个能比得过额。”
收拾利索,几人出了门。
第一次来京城,林致豪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路过什刹海,双眼放光,林致远带着去岸边,看了一会别人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