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钟道长不信,我等一时也无法解释清楚,不过风某愿意领钟道长与我家大哥一见,他乃是得道高人,上知天下知地理,倒是可以替钟道长解解疑惑。”风玉堂道。
“贫道听司仓说过:你家大哥就是那位、人称‘西仙’的田汢田真人,不知此话可否当真?”钟庭道长略带蔑视道。
“千真万确,我家大哥正是人称‘西仙’的田汢田真人。”风玉堂应道。
“呵呵呵呵……”钟庭道长呵笑道,“田汢田真人,在道门之内闻名遐迩,贫道也早已有所耳闻,他与罗浮山罗浮洞杜毕现杜真人并称‘西南二仙’,但听说他老人家一直隐居在西城山太玄洞,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如果你们想要诓我们入伙,就请直说,何必设此计谋?”
“格老子的!钟道长,谁要诓你们入伙,此事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问问司仓。”朱阙怒嚷道,“司仓!你说给钟道长听听。”
谭忠无可奈何道:“那霸山吞云洞中确实有九口石钟。田真人也曾邀请我去看过那洞中第六口石钟,果真有我的影像,当时只当田真人变弄法术诓我上山而已。”
“绝非诓人,我们兄弟三人也是陆续来此,起初也是不信,但看见那石钟上的影像后,也就开始相信了。只要信它不虚,机缘既至,其他石钟上的影像也都能看得出来。”华盖连忙解释道。
“呃哈哈哈……难道我这个种菜卖菜的也在那石钟上面?”魏益憨然大笑,深为不信。
“格老子的!当然在!老子一见到你就纳闷呢,谁要是说谎,天打雷劈!”朱阙急得赌起誓来。
钟庭道长淡笑道:“无论你们诓不诓人,贫道终归是要过这霸山的,也正想会会这位田汢田真人,如果他故弄玄虚,被贫道破了他的妖术,你们必须老老实实放开山道,让我们过霸山,不得再生事端。”
“好!就依钟道长所言,请各位先随我入寨。”华盖颇为欢喜,连忙相请。
在华盖和风玉堂的左右陪同下,钟庭道长双手负背,前行而去。
朱阙早已忘记投掷树叶的烦恼,也忘记自骂猪头的话,吩咐喽啰兵收拾那两柄损坏的大锤送往寨内冶兵房重新打造一副。魏益自去捡拾起刀鞭,又将两只水桶递交给喽啰兵,这才在朱阙的拉扯下,二人欢天喜地随后跟上。
谭忠则传令众官兵推动车辆,前后相继,直奔霸山山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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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众人陆续进入了霸山山寨。
但见山寨里茅舍草屋东一排,西一溜,一户挨着一户,住居着无数野民,有荷锄挑筐的精壮男子,有挎篮负篓的青年女人,还有老人小孩聚集在绿荫下玩耍……仿佛一副山野安居乐业的水墨画卷。
三位寨主笑容满面地路过,那些野民纷纷欢迎上来,亲亲热热地打着招呼,三位寨主也频频施礼问好。
钟庭道长不禁疑惑道:“都说霸山强盗杀人越货,十分凶恶,谁曾想这里面竟然是一座世外桃源。”
华盖闻说,十分高兴道:“当今天下大乱,战祸不断,老百姓们流离失所,是我大哥召引我们来此,开辟了这座山头,安置流浪的难民。外人都说我们杀人不眨眼,只不过是官府散布的谣言罢了。”
“哦?照此说来,你家那位大哥倒是叫人有几分佩服啊。”钟庭道长道。
“格老子的,这还用说吗!”朱阙不无得意道。
“呵呵,贫道倒是想马上见他一面,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家大哥就住在后山的吞云洞中,稍后我便领钟道长前去见见。”华盖一边说着那话,一边侧身引路。
走有里许,穿过两排寨房,众人就来到了霸山聚义厅前的操练场上。
华盖命令啰喽兵安顿好众官兵和车辆物资,然后准备请三人进聚义厅小坐片刻。钟庭婉言拒绝,定要即刻前往吞云洞拜访那位田真人。
华盖知道钟庭的心思,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一时,六人脚不停歇,径朝后山吞云洞行来。
沿着曲折的山径走够二三里多路,山势渐渐显得险峻陡峭。
忽然间,就有一座斜口朝天的山洞显露在崖畔上,云蒸雾绕,若隐若现,洞顶“吞云洞”三个古朴篆字依稀入目。
众人疾步来到洞口,华盖在前,朱阙在后,前后相随,鱼贯而入。
洞内起初甚是狭窄,光线黯淡,滴水叮叮作响。
走过半里之遥后,前方突然现出一座宽阔的大厅,大厅洞顶之上宛如有几束毛刺刺的赤光照射下来,将洞厅内照映得通通亮,四处纤毫毕见。
钟庭道长等三人正觉蹊跷,忽然就传来一阵朗朗的大笑声。
笑声未灭,从大厅深处走岀来一位五旬老道。
但见他天庭突起如寿星,红脸光潤似关公,齐耳脑后白发舞,胸前长髯随风飘,左颊上一道除魔旧伤疤,浑身穿一袭紫襟白鹤氅。
老道左手托云展,右手抚银髯,朗然道:“老道在这吞云洞中运功做法将近两年,今日果然又召来了两位,老道我甚是欣慰啊。”
说着那话时,老道仙屐飘飘,已然飘下石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