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尔苏加德,”莱斯说道,“你和赫尔拉应该准备更多的死灵部队,奥特兰克的活物还有很多,那些百姓,他们可以被改造.....”
“你在说什么!”奥里登打断了他的话,“你想把百姓们杀光!!你疯了!!”
莱斯转回头看了看这个曾经的奥特兰克王子,然后威胁到,“听起来,你似乎还有人性,奥里登王子,我把这理解为懦弱,你并不适合永生。”
“我们不需要把百姓们变成亡灵。”奥里登争辩道,“因为他们没有战斗力,奥特兰克大雪山中还有很多食人魔和雪怪,他们更有用。”
“奥里登王子说的没错,它们的战斗力更强,而且它们已经足够。”赫尔拉也附和到,虽然他不是奥特兰克人,而且同样痴迷于死灵魔法,但他不希望看到活人被杀死,他的实验对象是死人。
莱斯接着用他的骷髅眼睛看了看人类魔法师,“你的意志还不够坚定,赫尔拉,这就是你没有被赐予永生的原因。”
赫尔拉没有再说话。
莱斯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可以优先杀掉那些雪怪,如果它们数量够用的话,可以先不考虑那些活人。”
克尔苏加德没有说话,他已经走出了大厅,赫尔拉跟了上去。
“这里还有多少活人,赛米拉伯爵。”莱斯接着问道。
“我只有大概的数据,奥特兰克还有两千多活人部队,大部分都是从帝国的别处征发来的,有少数是本地人,他们分布在南部和东部国境城墙上,”赛米拉如实回答到,“奥特兰克城还有两千多百姓,是当地人,斯坦恩布莱德还有两千多百姓,那里在国境城墙之外,奥特兰克已经没有多少人口。”
“很好。”莱斯简短的说了句。
奥里登的心情很不好,在布莱克摩尔活着的时候,他曾经派拉格维斯去斯坦恩布莱德召集百姓加入辛迪加,而拉格维斯背叛了他,反而投靠了法雷斯特,这令他非常恼火。
莱斯接着对那个圣骑士说道,“我的兄长,斯坦恩布莱德和东部边境交给你了。那里朝向凯尔达隆方向,我们和巴罗夫家族积怨已久,你会找到自己的目标。”
圣骑士拉切尔往外走了出去,“那正是我所想的,我的兄弟。”
“斋藤大人,南部边防就交给你了。”莱斯接着说道。
“如你所愿,霜语大法师。”女人回答了句,也走出了大厅。
莱斯自己也往外走了出去,“基于二位白天活动不便,你们白天就留守王庭吧。我会把国王陛下派来的两千部队都给你们,他们是穿越来的精兵,守城没有问题。敌人很狡猾,不排除他们会绕过边境直接突袭奥特兰克王城。”
“我们听你的,霜语法师。”赛米拉乖巧的回答道,她和奥里登显然是捡了个便宜。
奥里登没有说话,他脸色阴沉的看着骷髅法师走出了奥特兰克的王庭。
所有将领都离开了王庭,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了奥里登和赛米拉。
奥里登环视了周围一圈,一切都跟他记忆里相差无几,除了看起来破败了一些,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冰冷的死亡气息----这里曾经很温暖,他的父亲、他的妹妹,还有他的臣民。
“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它已经变成了这样。”他喃喃自语道。
赛米拉转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王子,奥里登居然哭了,她知道奥里登很懦弱,但她还没有见他哭过。
她妖媚的笑了起来,奥里登虽然已经成了吸血鬼,但他还有人类的行为习惯和思考方式,而那些东西,她已经遗忘了一千年。
那些脆弱的,人类的世俗情感。
她深情款款的向奥里登走了过去,然后拨弄了下头发,开始魅惑他。
但这一次,奥里登没有再配合的跟她苟合,他转身走向了那个王座,缓缓的坐了上去,然后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赛米拉看着他几乎像做仪式一样庄重的坐在了王座上。
“这是我该在的位置.....”
奥里登的心中五味杂陈,这是他应该在的位置,但他却是以这种方式回到了自己的的位置,偷偷摸摸的,在别人不在的时候,坐回自己的位置。
“那个位置还有什么意义,我的王子。”赛米拉说道,“那已经是个被遗弃的位置,它已经只属于强权,而没有姓氏,也已经没有人在意上面坐的谁.....”
“我在意!”奥里登愤怒的说道,“别人可以不在意,我不可以,我的奥特兰克的王子!”
赛米拉叹了口气,“好吧,我的王子。”
她走到了奥里登的面前,然后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忘却了上千年的人类情感----同情。
她自嘲了笑了一下,这种脆弱的人类情感又一次出现了。她同情奥里登,奥里登其实一直是个孩子,他痛恨各路军阀,却又对那些恶棍抱有幻想,他不敢反对他们,他在各路强权之间委曲求全。他缺乏一切王者应有的素质,既不聪明也不勇敢,自私而且懦弱,总对困难妥协,他不是个勇士,他的黑暗属性和所有属于黑暗的东西有本能的呼应,与其说黑暗选择了他,不如说他本来就属于黑暗。他也从来没有坚持过自己的信念----除了这一点,他是个王子,奥特兰克的王子。
她叹息了一声,把奥里登的脑袋抱在了怀里,然后说道,“没有国,那里还有国王和王子,奥特兰克已经没有几个活人,而你的道路,已经离国王越来越远。”
奥里登大哭了起来,他确实已经离国王越来越远,他选择了一条黑暗的道路,他本来有很多机会可以做一个合格的王子,做一个光明正大腰杆硬挺的人,起码可以有机会像法雷斯特一样大声的说,自己不是个辛迪加,是个堂堂正正的奥特兰克人。
但他最终落到了这个境地,每一次对黑暗的妥协都在把他带往更黑暗的所在,最终,跟这些丧尸、吸血鬼、异界恶魔们混迹在了一起。
而光明,已经和他无关。
他在塞米拉的怀里痛快的嚎哭着,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自己的下属,自己的百姓,甚至,自己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