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激动，信息素失控地在四周蔓延。
除俞醉外的所有人瘫倒在地，脸上都露出痛苦的神色。
情况稍好的下属朝顾赦的方向看来，却见自家老大正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他刚想唤老大，让对方收起这些骇人的信息素，却见那个原本站立的人朝着飞行器的方向再次奔跑了起来。
俞醉瘫倒在顾赦的怀里，奔跑时产生的颠簸让他隐隐有些头晕。
“你可真是可恨啊。”他一声叹。
将自己手上的血乱七八糟地糊了男人一身。
直到男人变得和自己一样狼狈，他才似乎是满意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胸腔里有些缺氧，刚刚星盗偷袭顾赦的那一枪刺穿了他的肺腔。
心口附近被男人射出的伤口也汩汩地冒着鲜血。
说话声都变得有些费劲了，他神色专注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画面不断晃动：
“我真恨你，毁了我的事业，还毁了我的人生。”
顾赦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喜欢美人的话，但他不敢让美人停下话茬。
他怕这一停，他就再也等不到美人跟他说话了。
而俞醉也不在乎他是否搭理自己。
他的本意不过就是让男人愧疚，顾赦不阻止他，这也正和他的心意。
疲惫感溢上心头，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顾赦，我要走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不要遇到你。”
“不可以，”顾赦急了，“不可以。”
“你是我的，下辈子，也还要是我的。”
他走得大步流星，可这么一段路好像突然变得好长好长。
他怎么走都无法到的目的地。
俞醉的口中低喃，颤颤着闭上了眼：
“帮你挡开偷袭……还要挨你一枪。”
“好疼啊……”
最后一声呻吟，天地都变得模糊。
耳边好像有谁在崩溃的大喊。
“啊……不管了……”他想。
衣袖上的手突然失了力道，顾赦脚下的动作一滞。
他的动作僵硬，以一种近乎看不到的速度缓慢低垂了眉眼。
怀里的美人双目紧闭，神情安详，宛若熟睡。
“阿辞？”他试探地唤了声。
期待中的回应没有出现。
一个结果已经在心底形成，但他不敢去相信。
“阿辞。”又是一声唤，寂静如旧。
脚下的动作彻底停住，他弯曲了膝盖，跪坐在了地上。
周围烟尘飘荡，神色痛苦的人遍地瘫倒。
唯有离飞行器只有一步之遥的人，与这一切都那么的格格不入。
“阿、辞——！”最后一声唤，顾赦明显地感觉到属于两人之间的牵绊消失。
心脏像是被揪出体外，又像是被丢在地上狠狠践踏。
好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风停了，数架军部专用飞行器在不远处停下，一众人里身着白衣的禾粟和林上将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