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隰和倒是真的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在遇见苏逢春之前,王隰和真心交心作为朋友的,大抵只有赵令璋。不过王隰和和赵令璋从幼时便陪伴在彼此身边,身份地位又相似。
虽说赵令璋是皇族公主,但贤妃在宫中既不受宠娘家地位也不高,所以赵令璋在公主之间默默无闻,好在上面好有一个哥哥赵秉,有了赵秉的呵护,赵令璋总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不过也因此,赵令璋与其他公主关系浅薄,大家互相勾心斗角,实在是身心俱疲。
而王隰和身为当时中门下平章事的女儿,知达理又性子温和,两个人一起长大,自然也更合得来。
至于其余的,在王隰和眼里就是平日的来往应酬,若不就是亲缘在其中,不得不交往。
不过苏逢春是个例外。
这个小姑娘带着一股子真诚一下子就闯进王隰和的世界里,泉水般的纯洁和伶俐。
至于伊兆…
王隰和也只是感叹他的身世可怜,遇人不淑。不过这世上,又有谁人容易。
其他的,王隰和真的未曾多想。
只是有时伊兆会问王隰和借几本看,从此之外两人便再无交集了。
不过王隰和瞧着苏逢春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那句与咱们无关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来。大抵人心也是肉长的,王隰和又怎能完全做到置身度外呢。
想到这里,王隰和长舒了一口气,“好吧,逢春说说看是什么事儿?”
苏逢春眼神一亮,这才挨着王隰和把来龙去脉道了一遍。
“我觉得,那个树皮小姐似乎脾气不太好…”苏逢春也不知道如何表述,只是把朱树皮最后的反应跟王隰和如实说了。
王隰和沉吟不语,思虑一番。
“这朱家上下暗潮涌动,人心不定。”王隰和开口,“树皮小姐…我若没记错,应是朱四爷的三女,是个庶出。”
“当日见面时,她虽然话不多,不过几句都说在了实处,我便多留意了她两眼。”
“是个心思玲珑之人。”
“是吗?”苏逢春嘶了一声,“我怎么没印象?”
王隰和捂着帕子噗嗤一下笑了,轻轻的捏了一下苏逢春的脸蛋,“你当时在后面跟哥哥聊天呢,自然不知道。”
“虽说当日是打个照面,不过朱家几个姑娘的秉性我却有个大概。”
“谁人真是简单,谁人又不好相处,不过几句话便能瞧出来。”
“这么厉害呢。”苏逢春支着下巴,“隰和可真厉害,我连名字和人都对不上,更不用说了解他们的性子了。”
“不过是个大概,也不一定准。”
瞧着一旁的苏逢春还是满面崇拜的模样,王隰和笑了笑才说,“来往应酬,这些都是基本功。”
“京中小姐如此繁多,个个都不同,哪里来得及一个一个深交呢,不过是几句话彼此便有个了解。”
苏逢春挠挠脑袋,“这倒是。”
王隰和继续说,“树皮小姐心思不简单,但是她在四房人微言轻,说不上什么话。”
“既然与月见小姐关系深厚,便盘算着让月见小姐替她说了话。”
苏逢春点点头,又说,“可是,这伊兆说是要过继给朱二爷,跟那树皮小姐关系也不大啊。”
“她想借月见小姐的口说些什么?”
王隰和摇摇头,“这事儿只有一家之言,没有定论的事儿。”
“又岂知树皮小姐的言语有几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