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你并肩一起回来的…”
“而是双手捧着你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他脸上的笑意凄凉无比。
他一向心思险恶的一个人。
脸上就不曾透出过这种遗憾的无力感。
“怪我…”
他握着酒瓶,看着墓碑上的她,笑道。
“你说…你怎么就生了我这么个没用的废物呢……”
“没有我,你该有你自己的美好人生。”
“是我害你葬送你的后半生……”
“我他妈就不应该存在这世上!”
“桑女士,你失算了……”
他在她面前又倒了一些酒,笑着问道,“后悔吗……”
问过之后,他又自顾自的回道,“也对…”
“后悔你也开不了口了…”
他靠在她的旁边,喃喃道,“你为什么要走这么早…”
“你要是还在该有多好…”
“我也不至于活的像一个野草一样…”
他靠着冷冰冰的墓碑。
却像是回到了一个能短暂停靠的港湾。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暂且放下心中满盘的算计。
稍微松快松快。
他仰起头,闷声灌着酒。
墓园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鸦雀无声,偶尔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吹动着树梢。发出的沙沙声。
吹送着他的发丝,也跟着微动。
他的眼尾泛红,安安静静地靠在墓碑边。
“再过段时间……我会把该属于你的。”
“一一夺回来。归还给你…”
“做完这些…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他的嗓音飘渺地有些虚无。
貌似他是以第三视角。
像一缕游魂一样,轻描淡写的说着无关于他的事情。
这些世事,对他来说都是毫无本质的。
可有可无的。
他只是一具空壳。
空壳里残留着最后一丝神识,在强撑着他,继续完成一直牵绊着他的任务。
交差之后,他就不知道该游荡去何处…
这世间与他再无牵扯。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缓缓道,“到时候我去找你吧……”
他看着旁边的她,笑了笑,“桑女士……”
“我有时候…还挺想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眼角滴了颗泪出来。
不过仅此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