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虞视线突然扫过来,他一惊,连忙低下了头。
“锁坏了?”商虞叫停他们,弯腰去看,果然几个抽屉的锁r可见地被捅坏了,只剩两个看起来完好的。
商虞拧起眉,商砚初没道理会把爷爷留下来的东西糟蹋成这样。
似乎是怕她问责,那个工人连忙解释,“我们看见桌子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跟我们没关系。”
搬着商虞课桌出来的人是这群工人的头儿,见状提醒道:“我看这张桌子的抽屉也有被撬过的痕迹,老板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万一是遭贼了就不好了。”
商虞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怕她不相信,那人又补充道:“我之前干了十几年锁匠,不会看错的,撬锁这人练过,手法很干净,但还是能看出来。”
商虞:“……”
两张一模一样的桌子面对面放在了走廊上,商虞把工人们打发走了,自己站在桌子之间。
左手边的课桌是她的,此时上锁的抽屉都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很多年前就已经被她拿走,此时空荡荡的。
商虞视线落在那些被捅的变形的锁孔上,又在两人斜对着的卧室门上看了一会儿,刚刚她多问了一句她的卧室门锁有没有被翘的痕迹,那人仔细看了一会儿,说没有。
商虞突然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直奔阳台。
她搬回来住之后阳台上就养了很多盆花,当时直接找佣人布置的,她也没在意过。
商虞环顾一圈,突然留意到阳台围栏和客厅阳台之间的距离。
原来……这么近的吗?
她将边缘的几盆花搬走,一眼就看见了围栏边上有块凹陷,很浅,不是很明显,像是什么东西经年累月磨出来的。
商虞心情复杂,又来到客厅阳台,果不其然在正对着自己卧室的方向那一片区域也发现了差不多的凹陷。
风拂动窗帘,她额前的刘海也被微风撩起,露出带着湿意的沉沉双眸。
商虞说不上来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
商砚初从来没提及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产奶的,今天以前,商虞一直认为他车祸失明那天才是所有事情的起源。
没想到,真正的“开始”比她想象得更早。
她或许该因为对方的隐瞒而生气,但只要一想到商砚初被自己抛下后,那么多个日夜,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潜进她房间里找寻一点慰藉,她心里便只剩心疼。
原来从高一开始的,不仅是商砚初的“喜欢”,还有他从未诉之于口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