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苏逢春有些急切,“你快打开手掌让我瞧瞧。”
王从钰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听话的把手心朝着苏逢春打开了。
王从钰的手向来是白嫩修长,这双手每每在苏逢春面前握笔写字的时候都让苏逢春感叹,“真是一双漂亮的手。”
实在没有办法想象王从钰那双握笔写字的手上面伤痕累累。
苏逢春小心翼翼地捧着王从钰的一双手,借着月光的银辉细细的瞧着。
但是没有苏逢春想象中的凌厉肆虐的伤痕,王从钰的手倒是没有往日里瞧着干净白嫩,估计是为了找寻苏逢春太过于急切,上面还沾着湿粘的泥土和沙滩上的细沙。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划痕,只不过都不严重。
苏逢春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听王从钰说是爬下来的,苏逢春生怕那粗糙的麻绳割伤了王从钰,这以后还如何写字读。
“没什么事。”苏逢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王从钰的手心,少女的手带着一层薄薄的手茧,不似寻常的贵女那样白嫩细滑。
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夜晚的海边太过于潮湿,就算王从钰用自己的厚袍子把苏逢春裹得紧紧的,这会儿苏逢春的手还是冰凉的不行。
只是稍微的从王从钰手上滑过,王从钰也感觉到一股子刺骨的寒凉。
还有些微痒。
惹得王从钰有些坐立难安,苏逢春的神色太过于认真,那双澄澈清明的眸子里在月光柔柔的映衬下亮的奇异,她一抬头便是揽括了世界的融融和风。
怎能不心动。
如何不心动。
王从钰只觉得浑身上下如同置身于火中被猛烈的炙烤着,万般煎熬却甘之如饴。
一阵猛烈的海风刮过,王从钰还稍微恢复了一丝清明。
苏逢春小小的缩在自己的怀中,鼓起自己的腮帮朝着王从钰手上的伤痕慢慢的吹气,希望能减轻一些王从钰的疼痛。
但实际上这点疼痛王从钰早就抛掷脑后了,自从看到苏逢春以后王从钰身上那块煎熬惶恐的巨石就落到了地上,别说是这些小伤口,只怕是再深再痛的伤口王从钰这会儿都是无知无觉。
恍恍惚惚,如坠云端。
此间情愫,如泣如梭。
“疼么?”
苏逢春小心翼翼地捧着王从钰的手,抬头问道。
明明自己的伤势更重,与苏逢春身上的伤口比起来王从钰这点小伤痕简直是不值一提,可是这会儿苏逢春眼中还是写满了担忧和心疼。
王从钰瞧着这样的苏逢春,便觉得自己便是今日死在这里也是值得。
“不疼。”王从钰温声说,将自己的手反扣过来抓住苏逢春,然后十指交错。
王从钰这会儿的心几乎是如水一般,便又觉得自己如同身在一叶扁舟之上,随着江流飘飘荡荡婉转叵测。
二人依偎在一起,明月皎洁,天地之间只剩下光影重重,海浪阵阵。
这样好的氛围,却被苏逢春一句话打破。
“不过。”苏逢春顿了一下,有些奇怪,“你手上的伤,不像是爬下来的啊”
王从钰一顿,原本淡定的面容瞬间因为被人戳破的谎言所破裂,只不过这会儿王从钰抱着苏逢春,苏逢春也没有抬头所以瞧不见罢了。
“难不成你会轻功?”
苏逢春甚至想到了王从钰身有武侠之姿,都没有怀疑王从钰跟自己说得这句话有多少真实性。
这样的姑娘实在是太天真直率了些。
王从钰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实在没想到苏逢春看自己的手掌的伤势竟然还能推断出来这些。实在是因为王从钰本身没有做过这些,所以没有经验,这才露了马脚。
王从钰轻咳了两声,有些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