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诚在一众被俘的元廷官僚皆表态后,就看向几个不愿意降的元廷官僚,而对朱元璋说了起来。
朱元璋颔首:“宜明正典刑。”
“现在可以确认的是,他们所犯之罪,一是违礼,顽固地要坚持不承认华夷之别;二是从贼,从祸害我中华的胡贼,且在我们义军的感召下、劝导下,还是不悔改,不认罪,坚持要认贼为主,坚持要奴役我中华之民,坚持要分裂南北,而不顾天道人情;三是不仁,待民不仁,而以民为粮且不悔,实在是反动至极,难以救药,非铁腕处置而不可,已无任何施恩宽悯之必要,唯有以严刑震慑愚顽之作用!”
章诚说了起来。
朱元璋听后依旧点头。
而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贾知礼等元廷官僚以民为粮,且认为他这样的南人就该被牺牲,也就在这时候冷声吩咐道:“当剐,也用他们的肉去济饥民!”
章诚对此没有反对。
因为贾知礼这些人既然冥顽不灵,那就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宽待的价值,只有用严法去震慑依旧顽固之人的意义。
再则。
章诚知道自己也很讨厌这些人,所以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理想,去为一些可以拉拢的官绅说情,但不是说,他会真的要对所有官绅,包括顽固派都以仁相待。
章诚不是圣人,内心也和朱元璋有一颗嫉恶如仇的心。
所以,章诚没有选择反对。
而对于朱元璋选择将拒不投降者严惩不贷,章诚也不觉为奇。
在朱元璋的世界里,没有士可杀不可辱这一说法。
所以,他在历史上会对要为元朝效忠而拒不投降的陈友定施以极刑,对贪污超过一定程度的官员剥皮楦草,而示于衙门。
当然。
章诚是希望朱元璋把天下人当人看的,所以,他不会支持朱元璋对天下人太狠,但这不代表他就支持一味宽刑礼士。
对于穷凶极恶者和顽固不化者,章诚只会嫌朱元璋在人格上侮辱的还不够。
所以,章诚就对朱元璋说:“上位!既然要严,以我看,那就不能只是在肉体上严酷,还应该在精神上予以打击,当也仿为岳王不平之百姓造秦桧跪像之举,造他贾知礼等顽固者之跪像,立于城门处,因为他们对不起华夏祖先对不起天下百姓,所以,他们应该天天跪迎士民百姓入城出城!不如此,不足以证明我们重建华夷之礼的决心!”
朱元璋听后点头:“还是章先生会想主意,咱刚才的想法,虽然狠,但震慑有余,教化不足!”
“就这样办!”
“另外,把他头埋在城门过道的青砖下,任人畜践踏!”
贾知礼这里听后大惊,看着朱元璋和章诚,颤声道:“你!你们!”
朱元璋知道贾知礼无非是想说,他怎么这么对待一个敢为朝廷殉节的忠义之人,而竟不对自己的忠义之气节感到敬佩,而即便要杀自己也应该只以绞刑对待,保留全尸,最多斩首,当然,剐也不是不行,毕竟士可杀,要怎么杀是战胜者的权力,但是士可杀不可辱,将自己拿去赈济百姓,简直就是在故意侮辱他,故意乱贵贱。
所以,朱元璋这时也在贾知礼开口时,插嘴说道:“你没把咱当人,咱怎会把你当人!”
贾知礼顿时哑口无言。
章诚这里则下令让兵士将他重新上枷锁,且让其画押在状词上画押,并让人将他拖了下去。
“礼仪大坏!”
“礼仪大坏呀!”
而只在这时,另一不肯降的官员谦这时也不由得大喊起来,而道:“伱们这是悖逆天道!”
“咱不相信天命在胡,如果天命在胡,岂不是上天也觉得咱爹娘该死?”
“可咱造反是请了天意的,所以咱爹娘不该死,天命在我义军!在新的礼教!”
“如若我因此亡,则是天骗我!
朱元璋这时倒主动回应起谦自己来,且道:“天若不怜布衣,则我布衣何必敬苍天?!”
朱元璋与其说是在回应谦,倒也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不畏惧一切。
章诚听了朱元璋这话,倒是颇受触动,而立即拱手道:“上位之言可以说是让人振聋发聩,凭此言足可令天下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