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付砚星感激地对他笑了笑。
圆桌坐满了，黄总开始招呼：“顾总百忙之中来剧组探班，辛苦了。”
顾随阳收回视线，似笑非笑：“抽空来看看。”
黄总探头看向包译：“包导，顾总都亲自来了，说明我们公司对这部电影非常重视，您可得多用心保证影片质量呀。”
包译不擅长应酬，直接端起酒杯：“我个人最看重的就是影片质量，我们的演员也是百里挑一挑出来的，我相信这部电影一定不会差。顾总，我敬您一杯。”
顾随阳微微颔首，与他碰了一杯，浅抿了一口，沿着圆桌扫了一圈，不经意地问起：“男女主演在吗？”
付砚星一直在偷偷观察，这种场合的顾随阳是她没见过的。
与平日里她看到的没脾气的一面不同，现在的他正经像个总裁，坐在主位，神情淡漠，身上的气场不经意地扩散出来。
听见这话，付砚星颇感无语，中午的时候，他明明已经知道了荆野是男主角，现在居然还假惺惺地问。
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要把荆野换掉，手里的汤匙握紧。
包译赶紧给他介绍荆野和兰颂，说到荆野的时候，顾随阳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错。”
“荆野确实是个不错的青年演员，演技扎实，低调好学，在片场经常能看见他和我们的副导演一起探讨剧本。”包译客观地评价了一番。
“是吗？是哪位副导？”顾随阳长腿交叠，靠在椅背，双掌交叉放在膝盖上，整个人透着慵懒与闲适，却有着把控全局的资本。
包译欣赏付砚星，器重她，很乐意向大佬引荐：“荆野旁边的就是，刚毕业，但是能力很强。”
顾随阳手指敲打着西裤面料，脸上毫无波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每提换人的事，付砚星放下心来，正在埋头喝汤，菌菇鸡汤鲜掉眉头，吃的不亦乐乎，身上果然也暖了不少。
闻言，握着汤匙的手顿住，与他目光相接。
心里想着，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不是说了，她要隐藏身份吗。
顾随阳牵起唇角，意味不明：“挺好。”
不知怎么，他明明在笑，付砚星却隐约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了几分苦涩。
金总向顾随阳介绍桌上的菜：“付总，这些是本地的特色菜，风味独特，您尝尝，尤其是这道菌菇鸡汤，味道鲜美。”
说着，她就要帮他盛汤。
顾随阳瞥了眼那道色泽金黄的汤，和付砚星碗里的一样。
立起手掌表示拒绝：“不用了。”
“哦，好，那您尝尝其他菜。”金总尴尬地收回手。
顾随阳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饭，眼角余光默默关注着付砚星那个方向。
她和荆野有说有笑，怕影响其他人，两人脑袋都快凑一起了，还会讨论哪道菜好吃。
遇到她喜欢吃的菜，荆野会为她按住转盘，让她夹个够。
有人向她敬酒，荆野会给她倒上饮料。
这些事情，以前都是自己为她做的。
一顿饭吃得胸口发闷，对敬酒的人来者不拒，尽管他酒量很好，此时也有些微醺。
加上前阵子喝酒喝到胃出血，还没完全恢复好，当地的果酒入口口感顺滑，到了胃里却如火在灼烧。
对金总和包译打了个招呼，率先离场了。
付砚星发现了他脸色不对劲，呆了一会儿，也起身告辞。